“夫君,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闻箐抚着肚子,满脸不安地问阴沉着一张脸,一直没有说话的吴踅。

    吴踅转头看向闻箐,又低头看向她已经七个月的孕肚,突然抬手撑额。

    闻箐越发不安。

    “夫君?怎么了.......我们现在有危险是吗?”

    吴踅抬手抚上闻箐,似乎在下某种决心。

    “夫君.......”

    闻箐似乎感觉到什么,眼睫微颤。

    在幼时,他父王从封地衍州准备逃去东州时,就用这种眼神看过她和母妃。

    最后还是母妃有手段,提前扣住了护送父王去东州的人,这才让父王不得不带。让他们一同去往东州避祸。

    而她现在,竟然在她的夫君这里,再次看到了这样的眼神。

    将要下定决心,抛弃她的眼神。

    闻箐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闻箐的心思,在吴踅这里,基本上是写在了脸上,见她突然哭了,吴踅也知道她已经察察觉到了他的心思。

    吴踅突然倾身,紧搂住闻箐,用气声在她耳边道:“对不起,箐儿!本王除了是你的夫君,亦是蛮族的王.......”

    闻箐泣不成声。

    她母妃从前狠声对慧姬说的话,再次于她脑中浮现:

    你以为你获得了男人的宠爱,他就会视你如命,你便可以肆意妄为,甚至是凌驾于本宫之上?

    本宫告诉你,这不可能!

    男人的宠爱,只不过是笑话!

    本宫将话放在这里了,你这靠男人宠爱而活的玩物,永远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被抛弃.......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当时的慧姬,在听完她母妃的这句话后,因常年练舞而挺拔的身子,整个都垮了下来。

    彼时她还小,只觉得这画面让她不适,却没多想。

    却没想,多年后,母妃对慧姬说的这番话,竟能在此时如巴掌一般,扇的她全身都痛了起来。

    闻箐抚着肚子闭眼,感受着吴踅紧搂住她的力量,痛苦于自己的弱小,也理解吴踅的无能为力。

    新帝即将临盆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座盛京城。

    “哎!你听说没,陛下要生小殿下了!”

    “是吗?这可是大喜事啊!小殿下也是会挑日子,今日是晨敬元年十二月三十日,明日便是晨敬二年了!咱们的小殿下,看来是非要赶到咱们陛下登基当年出生呢!”

    一妇人听到这话,停下脚步,对两名谈话的书生道:“这可说不准!女人生产哪有那么快?生个三天三夜的人都有!陛下这才发作,小殿下今日就生出来,估计有些悬!”

    两名还没有成家的年轻书生听住了,忙向妇人打听起女人生产的二三事。

    妇人也乐得将这些事,与这些书生们讲。

    男人们向来不管这些事,只管抱娃,哪知道女人生产的痛苦?更道产房乃污秽之地,轻易不会踏入。

    现在有年轻后生主动想了解这方面的知识,妇人心里高兴的不行。

    也是日子好了,让他们上头有了古往今来第一位女帝,这才有了他们女人如今的好日子!

    只希望他们的陛下,此次能顺利生产,莫要出差错!

    陛下如今年富力强,必定在位时间长,他们女人的好日子啊.......还在后头。

    妇人讲着女人生产的知识,心里正美着,突然身子就被人用力的从后撞了一下,还是听他讲话的两名书生忙扶住了她,这才没有让她摔倒在地。

    妇人站稳身形后,叉着腰刚要回声大骂,后面的话,就被眼前的阵仗,给吓得卡进了喉咙里。

    “怎么.....怎么了这是!这些大人们穿着官服,气势汹汹的结伴出来,这是要去哪里?”

    妇人不懂这些,刚才听她讲女人生产二三事的两名年轻书生,却是懂这些事的,忙上前来对路过的大人们点头哈腰赔罪,这才顺利把正叉着腰的妇人拉到一边。

    民不与官斗,妇人也是打心里悚这些当官的。

    被两名年轻书生拉开后,就老老实实的低着头,等这群结伴而过的官员们气势汹汹的走过去了,这才再抬起头来,好奇地打探发生了何事。

    “他们身上都穿着旧朝服呢,非是陛下治下原本的官员。”

    两名年轻书生对之前与他们科普生产知识的妇人,还是很有好感的,见她好奇,怕她不知轻重的凑上去乱打听,惹了贵人吃苦头,小声给她解惑。

    妇人有些不懂:“那又怎么了?陛下登基了,他们也该高兴才是,怎么一个个瞧着都气势汹汹的?看他们去的方向,是朝着宫门去的?这是干什么?要造反不成?”

    妇人一连问了一长串的问题,就怕自己说慢了,这两个年轻书生跑了,没人给自己解惑。

    这些事,他们这些没读过书的小老百姓是看不明白的,好不容易因为刚才的搭话,在这两名书生跟前混了个好脸,可不得抓住机会好好打探清楚了?

    等会回去家里,也好给家里人说道说道。

    两名书生之前在妇人这里学了些知识,也不好这会给人没脸,只得小声对妇人道:“他们倒是想认陛下,但陛下........没认他们?”

    “什么个意思?”

    “旧朝廷的大官们在来参加陛下登基大典的路上,被山匪劫持的事,婶子您消息这么灵通,应该已经听说了吧?”

    “听说了,怎么了?陛下不是已经派人去那边打匪施救了吗?”

    高一些的年轻书生,神神秘秘地看了看周围之后,确定没有人在听他们讲话,这才越发小声道:“有人传,是因为陛下不想让他们来,这才会有匪......”

    妇人惊呼:“所以是陛下将那些大官.........”

    年轻书生赶忙打断妇人的推测:“嘘!别乱说,莫要妄议陛下!我们可什么都没有说!”

    妇人捂嘴,连连点头。

    另一名书生继续道:“陛下登基已有两日,她麾下带来的那些官员,早就已经去了各部门上职了,而这些朝廷来的旧官.......却一直迟迟没有安排。”

    个子矮一点的书生,紧接着说出自己的推测道:“刚才过去的那些旧官,这会可能是要齐齐去宫门前.....请职。”

    “请职?”妇人再次惊呼:“这个时候去请职?这不是闹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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