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边弘话声刚落没多久,着一身轻甲林婉娘便大步走上了林知皇所在的甲板。

    林婉娘进前了便一脸喜色地抱拳禀报道:“主公,温令君传来消息,他已经顺利带兵入驻盛京城,已开始着手梳理城内上下,必能在您入盛京登基前........”

    “将那处渣滓,全部清理干净!”

    江越河首个击掌道:“好!”

    花昂道:“温令君果然能干!”

    谢伯言道:“恭喜主公!”

    随边弘悦声道:“恭喜主公,登基在即!”

    “好!便借诸位吉言!”

    一时间,硬帆楼船的最高甲板上,欢声笑语一片。

    随着日头渐高,海面的颜色也变得越加丰富多变,从浅蓝到深蓝,再到远处的墨蓝,层次分明,美不胜收。

    海风轻拂,带着海水的咸香和花草的清新,让人越发心旷神怡。

    “主公,快到丈承郡码头了,您先进船舱避一避吧。”

    江越河见远远已能看到前方码头,出言提醒道。

    林知皇对此自然无异议,抬步往自己休息的舱室走。

    然而这次林知皇等人都没有料到,这次他们的战船却没有顺利过码头入丈承郡内河,被拦在码头。

    林知皇听到花铃来报的消息,眯眼道:“吴踅这是何意?让谢伯言与江越河带人下船去这处码头军营问问。”

    “诺!”花铃抱拳领命,出去传令。

    东州州城。

    裴菱悖怒声道:“那宁川王妃究竟去哪了!还没寻到?”

    窦骇道:“奴已经让人将军营以及州城里里外外,全部搜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宁川王妃的踪迹。”

    “废物!”

    窦骇垂头,默默忍受裴菱悖的怒火。

    “这娘们究竟去哪了?倒是个狠毒的娘们,竟然用这种方法脱身!”

    裴菱悖又发了一会火,这才逐渐冷静下来,问:“对吴踅那边安排的如何了?”

    “自那次吴踅差点被毒后,王府内外已如铁桶一般,我们的人什么都做不了。”

    裴菱悖急了,在临川郡已经与蛮族的骑兵打了几场仗了,一场战都没有打赢,这也是他日渐焦躁的根本原因。

    正面打战打不赢吴踅,裴菱悖便又想玩之前善玩的小道取胜,然而却事事不顺意。

    不该啊!

    那权王蛰伏多年,一招得势显于人前,便事事顺利,地盘越来越大,势力越来越强。

    裴氏同样是蛰伏多年,怎么到了他这里,却事事相反?

    裴菱悖捂额,想来想去,都没有觉得自己哪里弱于林知皇,只觉得自己时运不济,是对手选错了。

    之前那权王起势,选的是外强中干的鲁王,这才一路连胜,在短短一年间,掌有了九郡之地。

    而他们裴氏却选的是最初乱世的蛮族,更是连掌管朝廷禁军的温氏都奈何不得的强势骑兵,又怎么能赢?

    想到这里裴菱悖抬眼,挥退行暗事的窦骇,唤手下心腹文武进来商议事情。

    “之前是我想错了。”手下心腹文武到齐后,裴菱悖道。

    “主公?何事您想错了?”裴菱悖手下大将邓积问。

    “不该一上来就与蛮王为敌的。”

    谋士海渊道:“但是我方要与蛮王为敌,而是这小蛮王首先便对我们出了手,我们不得不还手自保罢了。”

    裴菱悖道:“所以我们陷入了思维误区,不该一上来就与小蛮王吴踅对着干的,应该想着先如何壮大势力,等势力壮大后,再去收拾这小蛮王。”

    裴菱悖这话,让殿中的文武都听住了。

    裴菱悖继续道:“权王起势于离仙郡,与齐氏比邻,当时在势弱时,即便是与齐氏有夺弟之仇,都一直隐忍而不发,与当时掌管齐氏势力的符骁交好,让其成为暗下同盟,再去攻打稍微弱势的鲁王,是多么的高明之举?”

    谋士海渊终于听出来裴菱悖的言下之意,道:“您的意思是.......我们可暂先与小蛮王交好,去攻打别方势力?”

    “嗯。”裴菱悖颔首。

    另一名谋士道:“只怕难。便是我方能吞下那小蛮王与我方的血仇,与那他交好,那小蛮王也不会愿意与我方交好止战的。”

    谋士海渊亦是道:“有之前温氏这前车之鉴,便是我方伏地做小,那小蛮王也笃定我方会蛰伏反击,是不会给我方机会发展的。”

    大将邓积在这时道:“倒也不必与那小蛮王交好,只要我们现在去转攻别方,那小蛮王看我方可以为他手中之剑,也不会想耗费兵力来攻打我们的。”

    谋士海渊顿时想到了那齐氏现在去攻晋州,权军那边对他们的攻势都放缓了速度。

    权王做的什么打算,明眼人都看的明白。

    无非是打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打算。

    新皇城内毕竟有“朝廷”,权王这即将继位之主,自然是不能打着进去的,但不打着进去,那晋州她说了又不算,如何敢就这么进去?

    那岂不是羊入虎口?所以权王到现在都没有接旨进新皇城。

    若是有别方势力去为她打进新皇城,她何乐而不为?也算解了她眼下困境。

    弄不好之后,权王还可以支援新皇城为由,名正言顺的带兵打进新皇城。

    齐氏以这种方式谋得了喘息之机,他们自然也可效仿。

    局势永远大于恩怨。

    合格的上位者,是不会因为恩怨,而放弃有利于自己的局势的。

    海渊道:“我们去攻........学州?”

    裴菱悖颔首,沉声道:“那葛夫人生擒了我父,我岂能忍!”

    大将邓积当即出列抱拳道:“积但凭主公所遣!”

    “我等愿为主公所遣!”

    翌日,裴菱悖便带兵出了东州州城,过薄鸯郡,亲征学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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