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者棋沉着脸道:“李大将军这是何意?是要强留我方大将?”

    裴菱辰气的一拱手道:“尚大将军秘密前来,我方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岂能.......不一尽地主之谊?”

    裴菱辰这话虽然说的气,但却将理给摆了出来。

    权王让麾下大将秘密到他们的地盘,这已经属于在他们的地盘,暗下里行军事活动,他们这方要是认真起来追究,权王这方可是不占理的。

    现在只是要留尚垣庭在这里做几日,也是为了“交友”,想这样就蒙混过境,在他们这里是行不通的。

    林者棋岂会听不出裴菱辰的言下之意,当即跳脚就要发作,却被尚垣庭抬手拦了下来。

    “说来也是我们这边先无理。既然本将军被发现了,倒也不好过门而不拜见此地之主。”

    尚垣庭说着话,便爽朗地拱手,对李擎道:“李大将军,请!”

    这就是他要留在此处为,让李擎带路的意思。

    李擎见尚垣庭行事这般敞亮,仰首大笑:“尚大将军,请!”

    林者棋明显有些慌,急道:“尚大将军,您还有重要公务在身!不能再在此逗留,还请您.........”

    尚垣庭抬手拦下林者棋后面的话,沉声道:“林宗伯,您失态了。”

    话落,尚垣庭又安抚了林者棋一句:“后两日我方还会到船,本将军随后面的船走。你们先走吧。”

    “不行,主要是您.......”

    “林宗伯!”尚垣庭喝止林者棋后面未出口的话,看着他的眼睛,沉声道:“请注意言辞。本将军让你们先走!”

    裴菱辰连忙上来,插在尚垣庭与林者棋之间,一副劝架的模样道:“两位贵这是作何?我方只是久仰尚大将军大名,知他来此,想与他结交一番罢了,不会耽误什么事。二位贵若是因此而吵起来,倒是我们的不是了!”

    林者棋见裴菱辰这话里有话,将他架在火上烤,瞪了他一眼不悦道:“你少在这里做好人,若不是你......”

    “林宗伯!你可以先上船随军了!”尚垣庭厉声呵斥林者棋。

    林者棋先是一顿,而后面上露出怒色,反斥道:“行!总归不是我被耽搁在此,这闲事我便也不管了,之后你若有失职之处,自行向主公解释吧!”

    话落,林者棋便拂袖,带着在他们谈话期间,已被蛮族校尉全部核对过上船名单的随行人员登船。

    大将李擎见尚垣庭已被留下,也不在意林者棋这个了,当即就邀他去主帐中宴饮。

    尚垣庭欣然前往。

    等李擎与尚垣庭走后,裴菱辰看着林者棋随军登船的那些人,若有所思。

    林者棋带的随行人近千,光登船就用了近三刻钟,等所有人都上了船,楼船的船梯缓缓的升起时,林者棋心里的石头才真正的落了地。

    裴菱辰站在码头,见林者棋站在甲板上回身看他,抬手对他挥了挥手,扬高声音道:“林宗伯,一路顺风!”

    这话在别人听来,或许是计谋得逞的嘲讽,但在甲板上与裴菱辰对上眼神的林者棋听来,,却别有一番隐话在里面。

    林者棋小声嘀咕道:“他是不是........”

    “是,就算他没有猜出来你究竟想将谁给隐秘带上船,也必是看出了尚垣庭不过是抛出来遮掩的幌子。”

    就跟在林者棋身边,乔装做了侍从打扮的温南方缓声道。

    林者棋眯眼:“他想投靠我们主公?”

    “至少是示好。”

    “现在示好,倒是会攀关系。”

    “攀不攀关系另说,有用就行,至于之后,主公心里自会有一杆秤。”

    花庆发在这时从主舱室出来,来到了甲板上,见一名侍从在与林者棋说话,一想便知这名侍从为何人所扮,上前便要行礼。

    温南方先一步出声阻拦道:“虽然楼船甲板很高,但也不妨有目力极佳的人能注意到这里的情形,说话可以,行礼等便不要再做了,也不要看着本部堂说话。我们还没有开船进入内陆河道,一切需小心谨慎。”

    花庆发闻言收了礼,只对着林者棋所在方向道:“有一艘蒙冲船已经开进去探明了前路,再有一刻钟我们便可开船。”

    林者棋颔首。

    温南方道:“好,开船后全速前进,务必在两日后抵达盛京。”

    “诺!”花庆发领命,却没有再行礼。

    新皇城盛京。

    “你说什么?你说谁带兵来攻?”康展砚听到手下人传来的消息,手中的扇子直接合了起来。

    “那齐长旖,齐老太妃带兵来攻!因为续棉郡没有想到会有人带兵来攻,连失两个城池,已经在向第三个城池进发!”

    康展砚色变道:“快!速去将这消息通知主公!”

    “我已经知道了。”

    鲁蕴丹沉着一张脸,进入书房,身后还跟着骆擎与梅采升。

    “主公!这齐长旖!”康展砚看到鲁蕴丹进来,直接起身让出主位。

    “疯了。”鲁蕴丹在主位上坐下,沉声评价道。

    “对!这根本就是个疯子!”康展砚失态道:“竟然公然进攻皇城,她这是想让齐氏遗臭千年吗?”

    鲁蕴丹道:“倒也不是不可能。”

    康展砚难以置信:“就因为恨自己的家族,便连命都不要了?齐氏族中的其他人愿意?”

    康展砚实在想不通齐长旖为何会在掌权齐氏后,率兵来攻祥州。

    齐氏现在不还被权王追着打吗?

    茁州被权王麾下大将左昂与梁峰原打的只剩下州城和广亭郡了。

    大将左昂如今还在攻茁州州城,大将梁峰原已经打下整个磬州石方郡,现在还在攻磬州最后一郡,这齐长旖不想着如何自救,竟然还在这个时候来招惹他们?

    这不是在自寻死路吗?

    骆擎拿出齐长旖那边发出的手抄布告,递给康展砚看:“她还是要名声的。”

    康展砚从骆擎手中接过布告,一目十行地看完了后,气怒道:“带兵来新皇城自证清白?这理由糊弄傻子都没人信。”

    鲁蕴丹道:“墨碾,百姓........比你想象的还要愚昧。”

    梅采升压着太阳穴道:“齐长旖在已经攻下的那两个城池中,大散金银,并言此乃过路钱。她带兵去往新皇城,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在证明清白前,能保自己的安全”

    “齐长旖此举,已经让晋州这两城的百姓,确信齐氏这样的上善知礼之家,是绝不会做谋反之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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