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皇这会终于感觉到了“情感危机”,完全没了再陪虞沟生玩笑的心思,立马转移话题。
“见雪一路上来可辛苦?”
虞沟生见林知皇关心她,开心地摆了起来:“不辛苦,以前我就陪师父到处游历,这点路程算得什么?”
林知皇摸了摸虞沟生的头,道:“沟生此次又立大功了。”
“治好一个尚家主,就立大功了?”
“嗯。”林知皇含笑轻嗯了一声。
若她所料不错,元州州牧应该不日就会向她俯首称臣了。
“为何?”虞沟生不明所以。
以为是尚垣庭的缘故,但尚垣庭这员大将,林姐姐不是已经用玉麟破天剑给收服了吗?
他难道还会因为主公救不了他父亲.......就反叛?
所以主公才有这话?
虞沟生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是为何,只得老老实实张口问。
虞沟生的优点便在于此了,绝对不会不懂装懂。
符骁终于从醋海中抽离出来,代为解惑道:“元州的州牧是个空架子,全靠尚家军在那处坐镇,才常年安定。”
虞沟生懂了:“尚氏才是元州的主人?元州会因此归顺于您?”
林知皇道:“倒也不能说尚氏是元州的主人,元州还是那位吕州牧在管事,只是尚氏若表态,那位吕州牧若是聪明人,会在近期向本王投来归顺书的。”
“原来如此。”虞沟生这会算是切实知道,到自己又在林知皇处立下大功了,顿时开心的手舞足蹈。
虞沟生自夸道:“沟生真是人才啊。”
符骁冷声赞道:“你真是个人才。”
在场只有林知皇懂这句话的梗,不由闷笑。
虞沟生见林知皇这么笑,虽不知这话有哪里不好,但也知道符骁说的这句话,绝对不是夸自己,于是立马告状。
“林姐姐,你快管管他,他对沟生不善!”
“有吗?”林知皇忍笑。
“有!”
“那你和他打一架,本王不管。”
虞沟生声音弱下去些许:“那怎么行?打不过啊.......”
“本王也打不过。”林知皇摊手。
“林姐姐!”
一时间林间尽是笑闹声。
林知皇一行人提着手臂粗的野山参刚回林中下榻处,便见吴煦带着副将薛藏候在了门口。
“主公!”
“主公!”
吴煦与薛藏两人见到林知皇,恭敬上前来见礼。
“吴大哥!”
虞沟生看到吴煦,高兴地跳了起来。
林知皇见到吴煦归返,含笑问:“将那万余齐军已经赶到了浣水郡地界?”
吴煦颔首:“幸不辱命。”
“好。”林知皇走上前,亲自托扶起吴煦的见王礼。
吴煦起身后,先对正高兴看着他的虞沟生点了点头,然后问身前的林知皇:“煦现在就送您回州城?”
林知皇摇头。
在场人除了没心没肺的虞沟生,见到林知皇摇头,都不由皱了眉。
“主公!”
“泽奣!”
林知皇抬手,肃容道:“非是本王要冒险在外,而是本王如今不能让人知道具体所在位置。”
符骁眸中凝色稍顿。
“王府虽然守备森严,但本王在王府,目标明显,想杀本王的人,会想方设法的来杀本王。那处........才是最危险的地方。”
“平时本王倒也不惧,只是.......”林知皇抚向腹部:“这个孩子,本王不想有失。”
周围沉默了一会,符骁先开口问:“泽奣想去何处?”
“磬州。”
符骁皱眉:“如今齐氏败象已显,磬州虽然有我的死忠兵马,但齐氏也有兵马在那处,齐氏一旦失了茁州,必会向那处退军,那处必会成乱地,不安全。”
“所以本王才要现在去磬州。”
“泽奣是想.......”
“是。”林知皇凤眸中绽出吞噬万物的厉色:“既然已经可以预见磬州必乱,会成为齐氏的避战地,那本王就先一步将此处彻底定乾坤,让齐氏生在茁州,死......”
“亦在茁州。”
吴煦以士礼在林知皇身前单膝跪下,坚定道:“此战,煦愿随!”
薛藏亦是满脸战意道:“此战,藏愿随!”
虞沟生也被感染,亦是以士礼道:“此战,沟生愿随!”
夜幕低垂,万籁俱寂之时,一轮皎洁的明月悄然升起。
皎皎明月如同悬挂于墨色绸缎上的明珠,散发着柔和而清冽的光辉。
做普通匠人打扮的方青波一脸疲惫,打着哈欠从军器坊内出来,身后还跟了两名同样做普通匠人打扮的百户长。
这两名百户长看似随意地走在方青波身后,实则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刻警惕着周围。
特殊时期,方青波越发低调了。
在林知皇的刻意保护下,如今除了必要的人,已经到了无人知道方青波长什么样的地步。这点还要归功于方青波在碰到林知皇前,确实是不怎么出门的,只在自家沉浸式“胡闹”,少有人见过他。
就算见过他,也没人特意记他的长相。
所以方青波就这样完美被林知皇“隐身”了。
便是有哪方势力想“偷”方青波,或是想刺杀他,都找不到人。
方青波睡眼朦胧地走到门口,鼻子无意识地耸动了一下,顿时困意全去,加快了往外走的脚步。
从前常走的一条道,方青波这次走的提心吊胆。
等安全走出这片地方,方青波立即对身后护卫的一名百户长小声道:“这处不对,有火硝的味道。”
“何意?”护卫方青波的百户长不明所以。
“军器坊外围禁燃物,不该有这味道,我怀疑有人在这附近埋了.......炸雷。“
两名百户长悚然而惊,脑中齐齐浮出七个大字——有人要炸军器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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