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沟生他知道,不懂男女大防,不然之前也不会随意搂抱他的,但世家出身的吴煦却是知道男女之间需要避忌的,怎能勾肩搭背的与虞沟生在军营内行走?

    天色这会也黑了,吴煦还在没有公事的情况下,与一未婚女郎私交同处?

    淮齐昭站在原地想了想,眉头皱的越发紧,遂决定明日单独与吴煦好好说道此事。

    与此同时,另一边忽红正押着终于捉到的瞎眼谋士程螭,与苗杳麾下大将衡历在向林知皇复命。

    “是他们啊,在哪捉到的?”

    林知皇听完忽红报出擒来之人,将目光投向那瞎眼的谋士程螭。

    “在贺峡一处山洞中,两人倒是会藏,若非他们派人出来探听苗杳的消息,红还找不到他们。”

    苗杳麾下瞎眼的谋士程螭与大将衡历,就是之前在州城境内率领清平军反攻的话事者。

    在忽红入城援军,战势一边倒时,这两人便提前在众亲兵的护卫下逃了。

    这几日齐冠首那边与林知皇这边一直派人在寻找苗杳麾下这两心腹文武,终是忽红早齐冠首那边负责此事的大将一步,生擒了这两人。

    “主公,您欲如何处置他们?”

    林知皇轻唔了一声,看着程螭道:“听说你是因眼被权贵弄盲后不忿世道,这才投奔的苗杳祸世的?”

    程螭听到这含威的女声,满脸嘲讽道:“原来我还能在死前与鼎鼎大名的权王说上两句话。”

    忽红见程螭竟敢对林知皇不敬,直接给了他一巴掌,程螭的半张脸顿时肿了起来,并吐出两颗带血的大牙。

    若非林知皇明显还有话问这程螭,忽红这一巴掌根本就不会收着力道,含怒出手,以她的巨力,完全可以将程螭的脖颈都给扇歪断颈。

    大将衡历在一边看得眼睑巨颤,凭着多年为将养出来的气度,面上才未露出害怕求饶的神色。

    衡历提着一颗心时,又听端坐于上首的权王缓声问:“你觉得委屈?”

    衡历屏息不说话,程螭却知道林知皇这话是问他的。

    程螭侧头不驯地吐出一口血水,哑声道:“殿下莫要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事若发生在你身上,你会不恨?”

    忽红双目一瞪,正要再出手给程螭一个巴掌,却被林知皇抬手拦了,忽红收手。

    程螭没有等来预想中的下一巴掌,就听上首又传来气淡神闲的女声道:“本王当然会恨。”

    程螭愣,显然想不到林知皇会认可他的恨,而不是说着冠冕堂皇的大义之言。

    “看....这事发生在任何人身上,都会恨?那些人凭什么指责于我?

    程螭挺直了腰身,虽然眼睛看不见,但依声辨位将头转了向,正面朝向上首端坐的林知皇。

    “那你又凭什么?”林知皇反问。

    程螭再次一愣。

    林知皇继续道:“你助苗杳祸世,为祸天下,世人咒骂你难道不应该?”

    程螭还未说话,林知皇便又道:“冤有头债有主,你去向那权贵报复,去向构建这不公世道的朝廷报复都可,却唯独不该向手无刀兵只能随波逐流的百姓报复。”

    程螭哽声。

    “怎么,因为百姓是弱者吗?所以你敢对他们为恶?还是........你想仇恨转嫁,让那些受你之祸的百姓去替你恨.....你所恨的仇人?”

    林知皇这话直达程螭心底,更将他周身强撑的理所当然全部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