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边弘到时,这才发现来热闹的人竟有不少。

    “随参军。”

    “随参军。”

    正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梁峰溪与淮齐昭见到随边弘走过来,齐齐对他行礼。

    如今出征在外,随边弘虽与他们一样被授参军之职,但随边弘同时身兼刑部尚书之职,官职品阶在他们之上,故而两人见到随边弘来,立即便行了下对上的拜见礼。

    随边弘慵懒地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问:“怎么样,王鹿被吴煦抽到一鞭没?”

    淮齐昭收了礼回道:“还没,但齐昭看王将军已是落了下风,被抽那是迟早的事。”

    梁峰溪亦是笑道:“看高手比武,也是一种享受。”

    同样在目不转睛看戏的虞沟生则道:“你们也太幸灾乐祸了。好歹也是同僚,怎么不上去劝劝?”

    “是不是怕劝了,没有好戏看啊?”虞沟生说着话转回头,目光在看清随边弘的面容时,骤然两眼放光。

    “嘶,长得好生精致,原来话本中描写的精致男人,现实真的存在!”

    虞沟生说着话,人就向随边弘所在之处走来,大大方方地站定在他身前一步处,而后上下左右地仔细打量随边弘。

    被当展品看的随边弘:“.........”

    看来这说话行事别具一格的白发女郎,就是为主公解蛊的正统道门传人虞娘子了。

    看着虞沟生用鉴赏目光全方位打量随边弘的梁峰溪:“........”

    虞娘子好生大胆,竟做了许多女郎想做而不敢做之事。

    见虞沟生上下扫视随边弘的淮齐昭:“.........”

    看来虞娘子之前抱我确实没有别的意思了,她行事就是这样的.......

    虞沟生成功将在场三人都干沉默后,毫无所觉仍在仔细观摩随边弘。

    “啊!”密林中突然响起一道清亮的痛呼,将此处诡异的气氛打破。

    虞沟生第一个回头,一看林中的情况,当即便振臂欢呼起来:“抽中了抽中了!吴大哥功夫果然极佳!再来一鞭给沟生看看!沟生刚才看美人去了,没看见!”

    美人随边弘:“........”

    梁峰溪偷偷拿眼去瞅随边弘的表情。

    淮齐昭默默地上前一步,挡在随边弘与虞沟生中间,唯恐随边弘会突然出手教训虞沟生。

    吴煦抽了王鹿一鞭后,听到虞沟生的欢呼声还真又扬起了手中的刑折伏邪鞭,狠狠的向已经被他抽趴在地上的王鹿抽去。

    “啊!”王鹿这回被抽中不是腿而是后背,发出比刚才更难忍地痛叫:“二师兄!”

    王鹿后背被吴煦的刑折伏邪鞭抽中,顿时皮开肉绽,鲜红的血瞬间染红了他后背的全部衣襟。

    “你可知错?”吴煦收鞭,抬脚踩住王鹿的肩臂,将他压在地上让他不得起身。

    被吴煦踩肩压在地上的王鹿缓过那阵痛意后,可怜兮兮地扭头看向执鞭俯视他的吴煦,痛哼道:“二师兄,痛啊。”

    “痛就对了。”

    “二师兄......”王鹿闪着一双水润地鹿眼轻唤吴煦。

    虞沟生甩下随边弘,凑过去看热闹:“哇,这抽的肉都开了,吴大哥你真没留力气啊。”

    话落,虞沟生格外没眼色地贴到吴煦耳边小声问:“吴大哥,你是不是还趁机报了上次你师弟不肯借你银子,以至于你在首饰阁给林姐姐买东西付不起钱,进而丢丑的事?

    吴煦:“.........”

    虞沟生见吴煦不说话,直接默认了这一事实。

    “吴大哥,那时你确实太丢人了,沟生建议你再抽他一鞭泄气。沟生保管给你治好他,决不让他死!”虞沟生格外有义气地拍了拍胸脯,对吴煦保证道。

    王鹿:“.........”什么仇什么怨。

    虞沟生见王鹿看她,友好的笑道:“别这么看我,不用谢。我是看在吴大哥的面子上才给你治伤的,不用谢我。你要谢就谢吴大哥吧。”

    走过来的梁峰溪听到虞沟生这句话噗嗤笑出声来。

    淮齐昭则看着好事的虞沟生无奈地摇了头。

    随边弘对无礼的虞沟生有了几分好感,接话道:“那吴大将军应该多抽几鞭才是,虞女郎都这般保证了。”

    王鹿听到随边弘的声音,回首目光如剑地射了过来。

    吴煦注意到王鹿的眼神,眸色微沉,将手中紧握的刑折伏邪鞭挂回腰间,弯腰提起被踩在脚下的王鹿。

    “各位,本将军训师弟乃私事,劳烦诸位勿要围观,还请借过。”

    吴煦提起大腿与背部都在绽血的王鹿,稍对在场其他人做了一番解释,便提着王鹿往自己的寝帐中去。

    一到寝帐内,吴煦就将提在手中的王鹿给摔在了地上。

    “哼。”身上已经有伤的王鹿被吴煦摔得闷哼出声。

    “二师兄!”王鹿翻身坐起,手腕微扣,眸中带出几许戾色:“鹿虽骗了你,但也是为你考虑的。”

    吴煦看着王鹿不说话,又去抽腰间的刑折伏邪鞭。

    王鹿见吴煦这般动作,含煞道:“师兄再要因此事对鹿用鞭,鹿便不会再相让了!”

    “怎么?你要还手了?”吴煦将腰间的刑折伏邪鞭彻底抽了出来。

    “二师兄!”

    “你以为本将军是因为你骗我那事对你下重手的?”

    王鹿闻言一愣,手指间转出的薄铁片也收住了势,凝眉想了会后:“难道二师兄真如那虞沟生所说.....是因为鹿没借你钱.....”

    “以至于你在林世叔面前丢丑了.....这才.......”王鹿眨巴着一双鹿眼难以置信道。

    吴煦:“........”

    “不是?”王鹿面上扬起讨好的笑。

    吴煦又是一鞭抽到王鹿肩上。

    “啊!”王鹿痛呼:“二师兄!”

    “少给本将军装傻!”吴煦眸色沉沉地看着被他打得脸都皱白了王鹿斥道:“那战亡的五千凌霄军是怎么回事!”

    王鹿瞳眸骤缩:“.....二师兄,那是鹿战策失误所至。”

    吴煦扬鞭又向趴在地上王鹿抽去。

    这次王鹿不再生受,机敏地翻身躲过这一鞭,委屈地喊道:“二师兄!”

    “你骗得过别人,却骗不过师兄。”吴煦收鞭,痛心疾首地看着王鹿低声道:“你的掌军水平如何,师兄知道比谁都清楚!”

    岂会出现这样的战亡数?吴煦想到这里,将刑折伏邪鞭的赤铜鞭柄握得嘎吱作响。

    王鹿想到这帐外都是林知皇的人,林知皇可能会知晓此事,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二师兄!”王鹿面色冷肃地对吴煦摇头。

    吴煦收鞭点着王鹿含怒道:“去溪边!”

    王鹿这回不再乱跑,沉着一张脸顺从的吴煦来到了宽阔不能藏人的溪边。

    “说,你为何这般做?”

    到了溪边无人处后,吴煦沉声斥问。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他们该死!鹿不能将这些病兵给林世叔!”

    “那是五千条人命!”

    “那时五千隐患!”

    “你觉得权王处理不好此事?”

    “林世叔何须为这些该死之人费心?林世叔想要多少精兵,鹿都会为她训出来!”

    “你?”吴煦想到什么,难以置信地看着王鹿道:“你对权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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