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难怪符骁从未遏制过手下齐氏的势力发展,原来他一直想的是.....

    他来做那乱世枭雄,手染鲜血攻得天下,在让那齐冠首来做手下无尘的盛世之君。

    林知皇捏紧符骁的脸,真对手下这难以常理度之的人升起了杀意。

    这他爹的才是圣人啊。

    齐冠首那样的,不过是在意己身的圣。

    眼前这躺在榻上的,才是真不在意自身性命,也不在意他人评价的圣人啊。

    难怪聪渊总说符骁此人没私欲,敢想敢为,之前想追随的也是他......

    跟着这样的上位者,大胆敢做,将生死置之度外,连自己的身后事也会提前安排好,绝不让手下文武以及治下之民吃亏。

    将来夺得大位后,也不用担心他行鸟尽弓藏之事。

    他提前就算好了这事,想“干掉”的竟然不是功高震主的文武大臣,而是......自己这顶力之主。

    林知皇想的越是明白就越怒,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齐冠首在她手下时,她就该.....杀了他的!

    “嗯.......”

    林知皇想到此手下力道失控,周身杀意尽透,也捏得符骁再是受不住,喉间泄出了一声极轻的闷哼。

    这一声沉闷的痛哼,也将林知皇的理智稍微唤回了些许。

    林知皇骤然收回手,这才发现她将符骁的那张附着寒冰的俊容都扼住出了青色的指印。

    林知皇:“.........”

    符骁:“...........”

    林知皇收回手后,两人皆沉默。

    就这么一上一下的互相看着对方不说话。

    林知皇极少有情绪失控的时候,此次谋算她错料的符骁,之前布下的许多事便皆都用不上了。

    这属于出现了重大失误。

    之前她埋下布置,都只能全数推翻了。

    这些将要推翻的布置,是林知皇耗费心血千思百想布下的。

    但此时林知皇才发现,她在最开始的一步.....就步错了。

    她败于她以之前初遇符骁时的目光看他了,却没有真正的了解剖析过他这个人。

    她太自信自己的看人眼光了........

    此时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林知皇,那就只能是暴跳如雷了。

    林知皇银牙半咬,面上狠色毕露:“你怎么回事?你之前在逃亡时展露的杀伐果断呢?你欲取天下的野心呢?”

    符骁皱眉回道:“本州牧一直都有野心。”

    “明明有争夺天下的野心,为什么却没有坐拥天下的豪情!你是不是傻!”

    “.......本州牧不懂殿下所言的意思。”

    “你少他爹的给我装!”林知皇甩袖怒斥出声。

    花铃见林知皇发怒爆了粗口,将周围守卫的青雁军都挥远了些。

    主公此时明显动了真怒,若是因此将符骁斩杀于此,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花铃如此想着,又侧头过去,低声吩咐跟在身后的心腹将这密林周围巡防的卫兵都遣远些。

    符骁看着林知皇的眼睛,冷声道:“殿下,本州牧确实不懂你现在所言之意。再者,您失态了。”

    林知皇见符骁拒不承认,怒极反笑道:“符弟弟真是太有意思了,姐姐我之前与你谈的那些,可能要推翻了。”

    符骁眸色沉了下来,问:“哪些?”

    “全部。”

    话落,林知皇眸中没有丝毫温度地看了符骁一眼,转身走了。

    花铃见林知皇往林深处走去,立即带人跟了上去。

    而躺在榻上的不能动弹的符骁,就这么被所有人撂在了密林中间。

    符骁看着远去的众人,感受着吹拂在身上的凉风,到底没忍住低喃了一句:“原来你也会生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