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林知皇不等符骁有机会发怒,便先一步轻掩自己的嘴,一副后知后觉的模样对躺在榻上的符骁道:“看看本王,竟是一时忘了.........”

    “符弟弟现在能这般无力地躺在这里晒太阳,不是已经步了怀王的后尘嘛?”

    “你!”

    林知皇这句话杀伤力太大,直接干的躺在榻上的符骁眼前阵阵发黑,当头的烈阳都照不明他视线所落之处。

    林知皇仿佛看不见符骁的怒气,继续悦声与他调侃道:“符弟弟别这么没礼貌哦,你这回真得感谢本王呢。”

    “你若不是落在本王手里,现在可不就得与你那师兄在地府团聚了。”

    符骁怒极,竟是准备从榻上直起身来与林知皇论事。

    林知皇见符骁气急,忙收了马步,过来压住他光裸的肩,强势地将他定在榻上轻斥道:“你现在起身,是想将腹部创口全部崩裂不成?”

    符骁狠瞪林知皇不说话。

    “幼稚。”林知皇摇头评价道。

    本州牧哪里幼稚!

    符骁刚想开口相论,力要扳回一局,然而身体又与他的意志相悖,让他意识再度归了黑暗之中。

    林知皇感觉到手下肩臂相挣的力道消失,身体顿时一僵,低喃道:“........不会吧?”

    说着话林知皇抬眸,果然见符骁脸色苍白双眸紧闭,心底地猜测顿时得到了证实。

    “你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故意的?”

    林知皇也有些抓狂,她挑拨离间才进行到一半呢!

    林知皇在郁怒之下抬手扼住了昏睡中的符骁两颊,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直将他的两颊用手挤得唇都嘟了起来,才消了些心头计划被打乱的火气。

    吴煦与虞沟生这会正好来寻林知皇,走入这片练武场看到这一幕,同时止了步子,面上都露出复杂难明的神色来。

    林知皇见到两人进来,挤着符骁两颊的手一顿,而后格外淡定地收了回来,看向两人道:“他晕了,本王关心关心。”

    虞沟生小心翼翼地问:“林姐姐,沟生这会来.....是不是打扰到你享用美色了?”

    吴煦面无表情道:“殿下,师弟便是生得再俊美.....现在也在伤中呢。”

    林知皇:“.........其实你们误会了。”

    吴煦与虞沟生两人格外同步地露出了不信的表情。

    气氛太尴尬,林知皇果断决定换掉话题。

    “对了,见雪,本王还没说你呢。”

    虞沟生收了脸上的怀疑表情,不明所以地问:“沟生怎么了?”

    林知皇斜睨虞沟生,笃声道:“符骁的伤是你亲自治的,你早发现了他非是一般人对吗?”

    虞沟生闻言霎时心虚,转眸看向站在身旁的吴煦。

    吴煦立即站出来坦然担错道:“虞娘子发现不妥后,已私下来询问过本将军。是我求她帮我隐瞒此事的。”

    林知皇用看“叛徒”的眼神看虞沟生。

    虞沟生心虚得不行,声若蚊呐道:“吴大哥也是沟生的朋友,林姐姐.......”

    “哼。”林知皇轻哼一声,故作生气。

    虞沟生见林知皇生气,当即黏了上来,摇着林知皇的手撒娇道:“林姐姐,沟生觉得你迟早会发现的,吴大哥那点子心眼绝对瞒不过你,所以......”

    被虞沟生当面评只有“那点子心眼”的吴煦:“.........”

    “啊!”虞沟生与林知皇撒着娇,余光暼见昏睡的符骁腹部纱布以可见的速度晕出了血色,惊呼一声忙去查看他的情况。

    虞沟生这么小声一惊呼,林知皇与吴煦也很快注意到了符骁的情况,面上皆露出紧张的神色来。

    “他怎么了?”

    “他怎么了?”

    林知皇与吴煦异口同声地问。

    虞沟生检查后面上神色变得格外凝重,忧声道:“腹部内里几处创口再度破裂,为防他腹内积血,得再开创清血了。”

    话落,虞沟生看向林知皇问:“他直起身了?”

    林知皇立即回道:“用力准备直起身的时候被本王压住了。”

    “准备直身时腹部已经用力了。沟生得立即带他到干净的环境治疗,否则他这情况危险了。”

    他伤得真的比想象中还重啊......

    林知皇心里如此想着,悻悻地抬手摸了摸鼻尖,吩咐手下几名青雁军将符骁抬回他养病大帐,让虞沟生给符骁治疗。

    虞沟生带着需要救治的符骁走后,林知皇回头便见吴煦正用谴责的目光看着她。

    林知皇理亏,清咳了一声,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道:“本王是拿他当弟弟待的,看他受了暗算,不得尽早提醒他吗?谁知道他气性这么大呢?”

    吴煦是领教过林知皇“说话”功力的人,面无表情道:“是殿下在言语上不让人,怎倒怪起别人的气性来了?”

    林知皇目光望向别处,岔开话题问:“吴大将军来寻本王有何事?”

    吴煦见林知皇不欲再谈此事,也知道她比自己还不想让符骁出事,便也没再紧揪着此事不放,回道:“那秦韵如今已经绝食三日了,您准备怎么处置他?”

    林知皇挑眉:“他倒是硬气。”

    吴煦虽不喜苗跃伏与他手下将领,但吴煦敬重有气节的将领,杀可以,却不愿辱。

    林知皇凤眸冷笑道:“他可值不少城池呢,现在不能死。”

    这就是确实要拿秦韵在苗跃伏那换城池的意思了,但却不止是苗跃伏来信所提的两城,她要拿着人在手里,狮子大开口。

    吴煦懂了,抱拳沉声道:“诺。”

    林知皇见吴煦立即就懂了她的意思,心里越发喜欢他了,黛眉轻扬笑问:“吴大将军准备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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