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符骁敛目问。

    “所以你们这些伤兵也只能这样养伤了,条件虽艰苦了些,但本将军绝不会让你们没了性命的。”

    绝不会让我没了性命?

    符骁唇角噙出冰寒的微弯,轻嗯了声:“嗯。”

    吴煦深深地看了符骁一眼,下了这驾马车后,转道去看其他伤兵去了。

    其余伤兵伤得没有符骁重,都是三人用一驾马车,吴煦都一一看过后,一切如常地回了帅辇的休息。

    吴煦入夜休整时去看望陈州伤兵的举动,没一会就被暗处监视他的暗卫报给了梁峰溪与淮齐昭。

    梁峰溪与淮齐昭没觉得吴煦此举动有何不妥,大将关心手下精锐伤兵的情况实属正常。

    两人吩咐前来禀事的影使多盯着些吴煦与薄岩基以及柏苹相处时的对话与举动,便让人退下了。

    次日天还未亮,大军便又启程向前方帛县驻军营赶路。

    虞沟生惦记着昨日她亲手救治的伤兵,全军启程前便来了符骁养伤的这驾医队马车同乘。

    “他还没没醒?”虞沟生上了马车后问昨夜守夜的医兵。

    医兵恭敬地答道:“他昨晚醒了一个时辰,后面睡下后便没再醒来。”

    虞沟生闻言点了点头,轻手轻脚地解开符骁腹上纱布,查看他的伤口情况,见他伤口开始结鲜红的血痂,而不是流脓水后,满意地又点了点头,指使同乘的医兵净手给符骁伤处换药。

    符骁这次昏睡了近有一日,再醒来时已是午时,是被腹部的患处给疼醒的。

    “嘶....”符骁醒来后没忍住轻嘶了一声,干裂的嘴唇都被他咧出血来。

    “很疼?”正在给符骁亲自上药的虞沟生见符骁醒了,转头看着他的眼睛问。

    “嗯。”符骁见正在给他上药的人,是昨日为他治疗的白发女郎,态度和煦地轻嗯了一声。

    “那我轻点?”虞沟生转回头盯着符骁腹部的伤处自顾自的说着话,手下同时也放轻了力道。

    “没事,你弄吧。”

    “你好像并不怕我,另几名陈州的伤兵见我来给他们疗伤,都一脸恐惧。”虞沟生边为符骁换药,边笑呵呵道。

    “你救了我,我为何要怕你?”符骁沙声道。

    “哈哈哈!”

    虞沟生朗声大笑,心情更好了,从符骁的胸肌上移开目光,又问:“你要喝水吗?”

    “嗯。”符骁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轻嗯了一声。

    虞沟生让同乘的医兵喂符骁喝水。

    符骁喝了水后,精神明显好多了。

    “你怎么不让人给你净身?”虞沟生今天来,见符骁身上还是这么埋汰,责问了照料他的医兵。

    医兵立即回说符骁在昨日醒来后,坚决不让人给他净身。医兵也懒得麻烦,见这伤兵不爱干净,自然乐得不干这埋汰活计。

    虞沟生见符骁不说话,又问:“可是这些医兵欺负你了。”

    符骁嘴角微抽,小声道:“......没有,就是听家里老人说,受伤了不能净身,不然伤口会长不好。”

    医兵在一旁听了撇嘴,心道乡下老人就是没见识,受伤了身上有污秽物才更容易死。

    虞沟生了然,认真道:“原来如此,你还真是听你家老人的话,可真愚昧。”

    医兵憋笑。

    愚昧的符骁:“........”

    虞沟生给符骁的伤处涂药,叮嘱道:“你愿意脏着就脏着吧,腹部这可不能脏,可不要拿你的脏手摸。”

    “嗯。”符骁又嗯了一声。

    虞沟生又道:“你话真少。”

    你的话可真多。

    不与你聊也这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