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煦有气无力道:“你真的不打算走吗?”

    虞沟生瘪嘴道:“吴大哥莫要顾左言他,沟生在问你话呢。”

    他真的不想答啊。

    吴煦简直要被不会看人眼色的虞沟生给弄疯了。

    箫铛见吴煦眉头紧锁,立即冷斥道:“这位虞娘子,大将军不想回答你,还请你离开。”

    你搞笑呢?虞沟生转头斜睨箫铛,不悦的对箫铛点出事实。

    “这里如今是林姐姐为主,她都同意我来了,萧副将还被绑着呢,竟然赶我?”

    “你!”箫铛霎时被气得脸红脖子粗,胸膛剧烈起伏。

    虞沟生将箫铛怼的偃旗息鼓后,又转回头不悦地问吴煦:“吴大哥,你现在手上无兵回去陈州,明明很是危险啊,为何不愿认林姐姐为主?”

    吴煦见虞沟生白眸中带着不悦却难掩关心,一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终是叹了口气回道:“我累了,不想在奉二主。”

    这天下大乱,各处分崩离析,主公那般惊才绝艳,也只护住陈州这一州的安宁。

    然而,就是这一州的安宁,在主公骤然身死后,也迅速瓦解.....

    天下群雄并起,救世之路难行,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失主之痛太痛,他不想再经历一次。

    失主之责太重,他不想再硬扛一次。

    等诛灭了清平道为主报仇,将少主也安排妥当了,他便随主而去。

    虞沟生清澈的白眸直视着吴煦带有死气的长眸,仿佛看见了他潜藏在心底未说出口的话,突然起身站直,垂眸深深地看了吴煦一眼,一言不发的转身,安静的离开了此处,与来时的活泼模样大相径庭。

    箫铛看的不明所以,扭脸问吴煦:“大将军,这臭小子是......”

    箫铛后面的话在吴煦的瞪视下改了口,继续不满道:“这虞娘子当真颅内无疾?”

    吴煦收回视线,轻声道:“她才是心无尘垢的赤诚之人,我等不过都是有瑕有私的庸人。”

    “也许有疾的人是我们....非是她.....”

    箫铛听不懂,但见吴煦面露伤色,极有眼色选择了闭嘴,心中直道:完了,大将军被那权王骗惨了!神志皆失的情况下,人也变得悲春伤秋起来了。

    话说,这权王就究竟要将他们软禁到何时?

    志县还打不打了?

    就在箫铛心忧他家大将军时,出了侧帐的虞沟生一路直往溪边方向走,直至走到溪水边才终于止了步子,郁闷的对着溪面发出一声清啸。

    刚与林知皇议完战事的淮齐昭这会正好行在溪边细思之后的战局,听到这声清啸向前方望去,见是虞沟生,稍作犹豫,便抬步向她走来。

    “虞娘子因何事郁闷清啸?”淮齐昭走到了虞沟生面前三步处停下,风度翩翩的对她执了一礼,含笑相问道。

    虞沟生转头见来人是林知皇刚才介绍过的谋士,当即眸色一亮,自来熟地问道:“若有一个人现在想借兵,但他在林姐姐这里借不到兵,他还能找谁借?”

    虞沟生问出的问题让淮齐昭一愣,但他有意结交虞沟生,便在脑中将虞沟生所问的问题稍作了一下整理,认真地回道:“若那人能在主公这里借到兵,那便说明他有能借到兵的价值。”

    “这样的人,想从别处借兵自然也是可的。不过.........”

    虞沟生立即追问:“不过什么?”

    虞沟生问话时神色纯真疏朗,格外有求知欲,淮齐昭见了面上笑容加深,继续道:“如今周边各州战事吃紧,真正能余出兵力,借虞娘子口中那人的掌权者,除了主公,应该也只有符州牧那边或可一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