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煦见林知皇如此,头疼地训道:“不要张着嘴大哭,太过不雅。”

    “雅什么雅?又没人看我。”林知皇哭声回完,继续张着樱红小嘴干嚎。

    军医终于看不过眼,弱弱地开口道:“这位林娘子,我们可都是人啊。”

    “什么人?你们怎么证明你们是人?你们都是来欺负小女子的鬼啊,哇啊——!哇啊——!”

    鬼一吴煦:“.......”要不还是将她打晕吧?

    鬼二亲兵队长:“.......”大将军近来脾气变好了,怎么还不将这聒噪娇蛮的女子打晕?看来这女子真的有大用啊,竟能让大将军对其忍成这样。

    鬼三军医:“........”这娘子言行不雅,说话也很是噎人,早知道刚才就不该接那句话的。

    场面在林知皇穿破云霄的干嚎下静默了片刻,最后是吴煦先深吸了口气,吩咐一旁的军医道:“劳烦给她正骨。”

    “诺。”军医擦了擦额上的汗抱拳领命。

    林知皇见吴煦起身要走,忙止了干嚎,眨巴着眼睛忙叫住他问:“你去哪?”

    “抽你大师兄二十鞭。”

    “为什么?”林知皇瞪大眼睛怒叫。

    “方才本将军就说了,你若在闹,就抽你大师兄。”吴煦冷声说完此话,转身就往医帐外走。

    林知皇连忙站起身去追人,用力扯住吴煦的衣袖,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道:“我错了。”

    吴煦脚步顿住,垂眸看向被林知皇拉住的衣袖,问:“你哪里错了?”

    林知皇声若蚊蚋:“我下次再不这样闹了。”

    吴煦目光冷寒地看着林知皇不说话。

    “真的。”林知皇睁着一双还泛着泪花的凤眸,格外真诚的保证道。

    “哼。”吴煦终于轻哼了一声,这才转身出了医帐。

    吴煦走后,林知皇看着为她接骨的军医问:“吴大将军应该不会去抽我那还在睡觉的大师兄吧?”

    军医干笑两声回道:“小的想,吴大将军应该没那么闲。”

    刚才吴煦亲自带林知皇过来给他看手,他就很惊讶了。

    军医悄悄地抬眼仔细打量林知皇,暗忖:虽然此女脸上黑灰不少,但看其五官,定是美人不假了。

    倒难怪吴大将军这般着紧。

    原来像吴大将军这样的人,也会难过美人关。

    这军医是以前泰然老将军在世时就养在凌霄军内的,对泰然老将军的二弟子吴煦自然也是熟悉的,这会见吴煦对一女子如此,感叹连连。

    “王将军现在点兵干嘛?要出征吗?”林知皇趁着军医给她摸骨的时候,神神秘秘的左右看看,一副要和军医悄悄话的模样,脸上尽是好奇之色。

    军医:“........”

    这女子好生自来熟,这般与他说话,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自个与她有多熟呢。

    “请林娘子坐正。”

    话落,只听咔哒一声,军医突然给林知皇正了挪位的断骨。

    “哼.....”林知皇闷哼一声。

    军医见林知皇没有哭闹,也没有痛呼出声,只是闷哼,倒有些意外。

    “好了,还请林娘子以后小心,莫要再动这只断手。”军医边给林知皇上固骨板,边认真叮嘱道。

    “林娘子身体素质不错,不出意外的话,六十日后手便可痊愈。”

    林知皇抬头吸了吸鼻子,假做要哭:“我会告状的。”

    军医正在给林知皇上固骨板的手微顿,不解道:“告状?”

    “我等会就去给吴大将军告状,言你给我正骨时,故意下了重手。”林知皇横眼看军医,一副故意找事的模样。

    军医:“.........林娘子刚才想知道什么来着?”

    林知皇这会已是进了军营再想出营已是不可能,一些都能打听到的消息,军医倒是不怕告诉的林知皇,就当是哄人了。

    这林娘子一看就是从小金尊玉贵的养着的,不然身体素质也不会如此好,还有这性子,一看就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挫的,才能养成这般不惧人的性子。

    军医可不想去当那让她挫受的人,就怕这林娘子委屈了,到时候来个拿他给美人出气的掌权人,那他真是哭都没地哭。

    “王将军这是点兵要出征吗?去哪?”林知皇睁圆一双眸子,好奇地问。

    “王大将军要出兵茲州,攻打那苗州牧之前从清平道那攻下的两郡。”

    林知皇眸色微闪:“城里不是还乱着吗?王将军这就带兵出征了啊?”

    军医见林知皇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模样,却偏偏还要问这么多事,无奈的回道:“这在下哪里知道?”

    林知皇格外鄙夷地看了这军医一眼:“也是,你这一小小军医长,能知道什么呢?”

    军医:“.......”

    另一边,正在帅帐内观摩舆图王鹿见吴煦回来,抬头打趣道:“二师兄送佳人看过军医了?可放心了?”

    “逐世现在还有心情打趣师兄,看来对此战信心十足啊?”吴煦走到舆图前,与王鹿一同细观茲州黄匀郡与兰海郡的地势。

    王鹿唇边调起一丝略带邪气的弯弧:“如今苗跃伏在州城与权王交战,这新占下的两地防守一定薄弱,我如今手下内乱已清,所拥的腾岩郡又与茲州兰海郡相邻,自然不能放过这千载难逢攻占的机会。”

    大济舆图

    吴煦冷笑:“这可是清平道费劲心思输给苗跃伏的两郡,能这般轻易让你占了?这两地的守城兵,恐还是清平道的人马。”

    话说到此,吴煦面无表情地点道:“他们可是有炸雷的。苗跃伏现在手下地盘一再被吞,难保还能保持冷静,继续顾忌名声,若是和那清平道联起手来攻你这新起之势,你胜算可不大。”

    “逐世,别到时偷鸡不成蚀把米。”

    王鹿抬手不轻不重地捶了吴煦肩头一下,噙笑道:“所以鹿这不是来找二师兄商量了吗?”

    吴煦看着王鹿不说话。

    王鹿爽朗一笑,点了点沙盘舆图上的茲州道:“二师兄这会愿意入帐来找我,难道不是已经做下决断了?”

    吴煦抬掌盖住王鹿所点的茲州,直问道:“我帮你掌军打兰海郡,我能得什么好处?”

    亲兄弟明算账,就是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