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玲媛走到了厢房外,正好撞见了快步赶过来的林者源。

    “娘!您没事吧?”林者源见钟玲媛双颊红肿,立即上前来搀扶她。

    钟玲媛见到儿子,神色柔和了些许,慈爱的抬手抚了抚林者源的脸颊,轻声道:“无妨,爹和娘的事,你以后别再掺和进来,免得惹恼了你爹。初端,你好好孝敬你爹便好。”

    “娘......”林者源敏锐的感觉到钟玲媛此时情绪不对,正准备细问,钟玲媛却抬手止了他后面的话头。

    “初端,娘今日做错了事,得去家庙小住几月,正好陪陪你小妹,你不用过多担心。”

    钟玲媛看着因着急赶来,而额上冒汗的林者源,柔声道:“爹和娘夫妻多年,不过拌几句嘴,你以后莫要再来掺和我和你爹之间的事,知道吗?”

    林者源点头,看着钟玲媛的脸,小心道:“娘,我带了医者在外面候着,您先让医者给您看伤?”

    钟玲媛将手从林者源脸上收回,轻声道:“无妨,都是皮外伤,不着急。”

    林者源点头,也不急着进去见林阳全,陪着钟玲媛往院外走。

    钟玲媛却拦了林者源,柔声对他道:“去寻你爹吧,娘没事,出去便唤医者看伤,用不上你。”

    “娘......”林者源哪里放心,固执地要陪钟玲媛。

    钟玲媛从怀中拿出帕子,给林者源擦拭额上的汗:“娘到底是个内宅妇人,有些事,总归少了些眼界,你多和你爹学。以后无事,你不必总来看娘,有何事多和你爹商量,知道吗?嗯?”

    钟玲媛也是在上次的事后,清晰的认识到了自己在大局观上的不足,想让儿子多和林阳全学,更怕自己的短视影响了他。

    林者源连连点头:“知道了,娘,我先将你送出去,再来找爹。”

    钟玲媛坚定地摇头:“初端,记得娘的话。现在你去找你爹,娘走了。”

    话毕,钟玲媛将林者源撇下,转身便独自一人快步走出这处院子。

    转身的那刻,钟玲媛眼底的柔色顿收,狠辣尽透。

    林阳全,你背着我算计林氏分宗的事,我钟玲媛,一定会让你后悔此事的!

    还有林知环!

    我就知道,就知道你定是我的心腹大患!早该杀了你以绝后患的!早就该杀了你的!

    凤傲九天之命,乱世之珠,定世之针,始圣也。哈!哈!

    呸!如此大的命格,一个空有美貌的丫头片子也配!不定是仗着美貌,迷惑了哪个有权有势的男人,才有的今天!

    林知环!我对你下手之事,你既没疯,定知晓乃我动的手了。不行,我得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绝不能给你回来报复我的机会!

    不论谁挡了我儿的路,都该死!

    陈府。

    书房东面一扇窗扉正大开着,室内桔色的灯火朦朦胧胧。

    “你就这么回来的?”陈颖木看着站在窗前长身玉立的嫡子,沉声问。

    陈长忠低笑着回道:“自然不是,儿子还是很惜命的,这新皇城,对于儿子来说,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地界。”

    陈颖木重重地一拍案面:“好生回话,你这是和爹说话的口气?”

    陈长忠对陈颖木的怒斥无甚反应,歪头看了眼身侧铺了白狐皮坐褥的宽椅,闲适的坐下,双足离地,自然地将傲人的长腿,搭在地上的一只虎首青铜香炉顶上,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桀骜劲。

    “知道了爹,儿子这不好生回着话嘛?”

    陈颖木忍无可忍,抄起案面上的镇纸,砸向陈长忠坐没坐相,翘足在虎首青铜香炉顶上的长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