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怒处,陈颖木手掌扬了起来,准备先给陈湘悦一个大耳刮子,让她醒醒神再说其他。

    陈湘悦吓得跳了起来,直往鲁元灵身后躲,鲁元灵也赶快去拦自家大舅哥。

    陈颖木扬手追上去:“你让开,你下不去手,兄来替你教训她,你莫要阻拦!”

    陈湘悦躲在鲁元灵身后,嚎啕大哭道:“我哪有无法无天,明明是那钟玲媛先惹我的!我才忍不住动手的!她刚才在宴会上说我的德儿是马上风死的,这让我如何忍得?”

    不提鲁蕴德还好,一提鲁蕴德,陈颖木更气:“德儿就是被你给惯坏的!妹夫要插手管教他,都被你阻挠,稍稍动个手,你就要死要活的护!德儿小时多伶俐一小子,哪个见了不夸两句?愣是被你宠成了个废物!还是个心思歹毒的废物!他暗害嫡亲兄弟的事,别以为我这个做舅舅的不知!”

    陈颖木气得呼呼的直喘气,显然怒到了极致:“最后倒好,死也落得个那般丢人的死法,简直抹黑门楣!德儿会那样死,谁也不怪,就怪你这个当娘的!”

    陈颖木这话说的重,陈湘悦一下便软了身子,再也闹不起来了,鲁元灵眼底也泛着悔意的泪光,扶着陈湘悦到榻上歇下。

    陈颖木与鲁元灵虽对鲁蕴德怒其不争,但一个作为舅舅,一个作为父亲,嘴上骂的凶是一回事,孩子年纪轻轻就这么窝囊死了,也是伤心的。

    屋内一时静了下来,只余陈湘悦呜呜的哭泣声。

    陈湘悦终于消停不闹了,来给她看伤的医者这才被鲁元灵招了进来,为其诊治。

    陈颖木这大舅子,则被鲁元灵瞅准时机,强行拽出了厢房,就怕其怒火再次上头,教训爱妻。

    陈颖木被鲁元灵拉出厢房,对自己妹夫简直无语:“你能不能别这么宠着她?”

    鲁元灵赔笑道:“她今日被打成这样,也吃了教训,大舅哥你就别和她一般见识了。”

    陈颖木:“............”

    陈颖木盯着鲁元灵看了半晌后,妥协道:“算了,你们夫妻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就不管了。”

    鲁元灵笑,以手成拳,哥俩好地锤了锤陈颖木的肩窝。

    陈颖木无奈的笑了一下,也回了鲁元灵一拳,皱眉又道:“但聪远那,我却是怎么都得管的!小妹这个当娘的,总给他惹事可不行!丹儿如今事情繁多,你这个做爹的,可得管好了小妹。小妹脑子直,做事随心,完全不顾旁人,你得看着点。”

    鲁元灵立即点头应是。

    陈颖木却是不怎么信他的,眼中透出狠意,再三告诫道:“若她以后真误了聪远的大事,你这当爹的放任不管,我这做舅舅的,却是无论如何都要为外甥清理门户的!”

    鲁元灵知道大舅哥是为了鲁氏着想,才有此言,继续陪着笑,连连称是。

    鲁元灵此时就怕大舅哥再次怒火上头,冲进去教训爱妻,倒时心疼的还是自己,连忙岔开话题问道:“老太太今日八十大寿,怎么也不见聪善回来,给她太祖母拜寿?”

    鲁元灵此话刚落,一道颀长的身影自拐角处转出,人未至,声先来:“太祖母八十大寿,长忠怎会不来?”

    “姑父,几年不见,您与姑母还是这般伉俪情深,可真是羡煞旁人啊。”陈长忠说话间,已是行到了陈颖木与鲁元灵身前,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坏笑,给两位长辈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