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还蒙蒙亮。
黄琦锦亲自伺候着林知皇穿戴衣物,看着外面的天色,满脸心疼道:“主公,还有五日,您便要为主帅,率领大军拔营出征了。这大冷的天,您还如此早起练武,就不能让自己休息一天吗?”
林知皇轻笑一声,抬手曲指弹了黄琦锦的额头一下,好笑道:“咱们的冷面黄大管事,怎么一到本府君这里就成婆婆嘴了?”
“主公,您怎么也跟那些人一般取笑属下!”黄琦锦为林知皇扣好腰封,嗔怪的看她一眼。
黄琦锦如今已是主掌整个外院的大管事,因为其在外面话少面冷,不少丫鬟奴仆私下里便给她取了这么个诨号。
林知皇被黄琦锦这一眼嗔的低笑出声:“这称号挺可爱的,很有反差感。”
黄琦锦红了脸颊,小声辩解道:“属下年纪轻,脸不冷着些,弹压不住人。”
黄琦锦伺候着林知皇梳妆,两人气氛正好的在谈话时,春夏躬身走了进来,垂首禀报道:“府君大人,喻娘子与比列千户回返了。”
黄琦锦瞬间惊喜,声音都拔高了一调,激动道:“主公,应该是‘那事’有着落了。”
林知皇亦是面露喜色的站起身,对春夏道:“将两人请去书房。”
皓镧院书房。
“轻若拜见主公!”
“比列拜见主公!”
喻轻若与比列被春夏领进书房后,齐齐向林知皇拱手施礼。
比列进来书房时,手上还提着一名道士模样打扮的人,被五花大绑着。
比列向林知皇施礼时,比列直接将人摔在了书房地上,一脚给踩住了。
林知皇看了眼比列踩在地上的道士,含笑道:“不必多礼,异人蛊之事有进展了?”
“是!”
林知皇猜测那异人蛊,乃钟玲媛对自己所下,所以在比列从茁州回返后,暂时未如先前的打算,让他入军营掌兵,而是将他派去了新皇城,掌两百余精锐,与三十余影使,盯梢所有与钟玲媛有来往之人。
至于祖父林阳全,林知皇犹豫再三,只让娘裴氏写信给祖父报了平安,其余事,皆未透露给祖父知晓。
因为异人蛊之事,又因为钟氏一族对林氏一族的影响,加上林氏一族已与鲁蕴丹结盟一事,林知皇在拿下库州前,暂时不想和林氏一族有任何牵扯。
比列率先拱手禀报道:“主公,属下在半年前,发现钟玲媛暗中见了一道士,并从道士手里拿了些东西,给了已嫁入鲁氏为嫡长媳的林者蕊。”
“属下为了不打草惊蛇,命人暗中跟上了那名与钟玲媛私下见面的道士。准备放长线钓大鱼。”
喻轻若点头:“而后比列联系了在茲州探查清平道的属下,秘密去了新皇城,属下刚到没多久.......”
喻轻若与比列两人,将影使探查到的消息,如实的交代了一遍。
林知皇诧异道:“林者蕊中了异人蛊?”
喻轻若回禀道:“是,林者蕊的症状,就是中了异人蛊。因为才中此蛊,此时清醒的时间多于疯的时间。”
“她如何会中异人蛊?”
钟玲媛很是疼爱林者蕊,如何会对亲女下蛊?
比列道:“影使来报,鲁氏鲁大郎鲁蕴德死的次日,丞相鲁蕴丹傍晚时分去了鲁府,根据影使传来的消息,林者蕊与鲁蕴丹两人单独在鲁蕴德的灵堂里不知说了何,没过多久,鲁蕴丹的马车,便又疾驰离开了鲁府,往皇宫而去。”
“而后没多久林者蕊也疯疯癫癫的被鲁氏家主带去了林府。”
喻轻若对原来的婆家与前夫,一丝感情都无,冷笑道:“轻若猜测,可能是这林者蕊想对鲁蕴丹下此蛊毒,结果反是被自食其果了。”
林知皇皱眉:“林者蕊想对鲁蕴丹下此蛊毒?是林氏一族指使的?”
比列摇头:“鲁氏家主鲁元灵带林者蕊去了林府后,没过多久,林氏一族私藏的万余部曲,便有半数被鲁氏一族派来的将领给接走了。”
“看来林者蕊除了欲对鲁蕴丹下蛊毒之事外,还做了其他事,惹怒了鲁氏一族。祖父为了保下林者蕊,平息鲁氏的怒火,与鲁氏做了交易。”
林知皇曲指敲了敲桌案面:“林者蕊如今还能留得性命在,想来鲁氏也是看在她到底为鲁氏诞下一子,还有林氏这个同盟的面子了。林者蕊如今怎么样了?”
比列道:“被送去了家庙清修,而后钟玲媛不知又从哪联络来一个道士,让其为林者蕊解蛊。”
林知皇挑眉:“哦?钟玲媛请的就是你们此时绑来的这道士?”
难怪喻轻若有比列两人连信都等不急传,便直接快马加鞭赶回,看来异人蛊之事,确实有了极大的进展。
喻轻若道:“是!”
比列道:“林者蕊所在的家庙,防守没有鲁府那么严,那处不过两日,便尽在掌握之中。”
喻轻若双眼放光道:“钟玲媛这回请来的道士,当真精通异人蛊之事,给了林者蕊三粒药丸,言四月服一粒,便可抑制颅内蛊虫休眠的一年。然后又取了林者蕊一瓶血,对钟氏言要去寻师父才能制得异人蛊的解药。”
比列道:“这道士一离开林者蕊所在的家庙,属下便让人拿了他。”
喻轻若紧接着道:“这道士给林者蕊的药,属下怕有诈,让影使暗中监视着林者蕊服用了一粒,见她服用此药后,再未出现神志混乱的情况,属下便让人将剩下的两粒药换了出来。”
“谨慎起见,属下还迷晕了林者蕊,对她全身做了检查,确定此药确乃异人蛊的抑制药,无任何副作用。”
林知皇听到这里,哑然失笑,喻轻若可真是精透了,这是在拿林者蕊当药人使呢。
喻轻若见林知皇笑,也喜笑颜开的将一瓶药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了出来,双手奉给林知皇。
林知皇接过药,含笑问出关键道:“嗯,这道士的师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