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心将木匣内最左边的一根红香小心地拿在手中,又行回到林者蕊身前。

    “奴婢这就安排人,给鲁蕴德房里点上此香。”连心想到这几年林者蕊在鲁府受的委屈与磋磨,面上也浮起恨色。

    林者蕊满意的点头,轻声对连心道:“去吧,我布置了如此久,此时动手,不会有人察觉到端倪的。”

    连心领命,拿着香,躬身退下。

    林者蕊看连心走后,面上露出甜蜜之色,转头对丫鬟舒心道:“舒心,你看看鹄儿多聪慧?若是我和丹哥哥孕有孩子,一定比鹄儿更是聪慧灵秀。”

    林者蕊嫣然而笑,面上有了几分其母钟氏行事时的影子:“丹哥哥会爱我们的孩子的。”

    舒心见林者蕊行事如此大胆疯狂,胆战心惊的咽下一口唾沫,低头不敢再回话。

    翌日,天刚蒙蒙亮。

    一声高亢的女人尖叫声从鲁府主院内响起,而后鲁府,便兵荒马乱起来。

    鲁府的鲁大郎君,权倾朝野的鲁丞相之兄,与两名美姬闺房之乐了一天一夜,马上风,猝了。

    灵堂。

    林者蕊穿着一身纯白丧服,跪在灵前给夫君鲁蕴德哭灵,其子鲁耀鹄也穿了一身孝衣,跪在她身边,明显闹不清发生了何事,看看这里,又看看那里,不明白为何所有人都在哭。

    鲁耀鹄虽是不懂,但也明白是发生不好的事情了,掖了手上的袖子,要给母亲林者蕊擦拭脸上的泪。

    鲁氏主母陈氏一身丧服,突然从灵堂外,神色癫狂的冲上来,如泼妇一般,揪住林者蕊的头发,便开始不住的撕打林者蕊。

    “都是你这个丧门星!就是你这个丧门星,克死我的德儿的!”

    “啊!!”林者蕊骤然被打,下意识的尖叫起来。

    幼小的鲁耀鹄被吓了一跳,有些不明白向来对她慈爱可亲的祖母,为何如此对待他的母亲,更是没见过这阵仗,到底还年幼,顿时被吓的哇哇大哭起来。

    陈氏眼里满是血丝,嘶声尖啸道:“你这个丧门星,还没有过门,就将我的德儿克的没了一双腿!”

    “如今更是丧气,过门了还没几年,便将我的德儿给生生克死了!你这个丧门星,你还我儿命来......呜呜......你这个丧门星......”陈氏每说一句,便使出全身力气扬手扇打林者蕊的头脸,将她拉扯拍打的鬓发散乱。

    林者蕊也不是任人欺凌的人,被陈氏突然冲出来打了好几下,此时也反应过来,一把掀开疯狂扇打她的陈氏,哭声回道:“母亲莫不是发了癔症不成?夫君明明是他自己荒淫不知节制,马上风死的,和儿媳有何关系?”

    陈氏被林者蕊掀的一个趔趄,满布血丝的眼睁大,哭声一顿,不可置信的回看林者蕊道:“你这个丧门星竟敢推我?”

    陈氏更怒,越加发狂的扑上前,给了林者蕊几个大耳光。

    “你还敢说,若不是你没用,管不住我的德儿,我的德儿岂会这样死?呜呜....你这个丧门星啊....我的德儿啊....你年纪轻轻就这么去了,可要娘怎么活啊.....这是要挖了娘的心肝啊..呜呜....”

    林者蕊抱住头脸,不让陈氏伤到她的脸。

    鲁氏家主鲁元灵一进灵堂,就见妻子陈氏正在抓打着儿媳林者蕊,不顾体面的疯闹,而嫡孙鲁耀鹄,被吓得正在一边张着嘴哇哇大哭,周围伺候的奴仆,更是无一人敢上前去拦,连忙上前将妻子抱离儿媳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