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峰溪答的很是坦然,丝毫不掩饰自己对林知皇的崇拜之意:“林府君都以女身做了官,手掌一郡之地。男身也好,女身也罢,草民突然就觉得这事不是那么重要了。不论是男身还是女身,梁峰溪还是梁峰溪。”

    话说到此处,梁峰溪傲然的一抬下颚:“我梁峰溪又何必拘泥于此,非要行那虚凰假凤之事?反倒是遮遮掩掩,落了下乘。想通了这些,草民便换了回来。”

    林知皇闻言再次哑然失笑,这还是个自视甚高的少女,再是聪慧机敏,也难免把世界想的太过简单,行事想法那是极与极的对碰,有着这个年岁,阅历尚缺的自大。其实,以梁峰溪如今的处境来说,男装确实是比女装更安全的,便是换回来,又何必急于这一时?

    “你如今多大了?”林知皇含笑相问。

    “十之有二。”

    林知皇颔首,续问:“你昨日不肯离去,是有何话要与本府君说?”

    “草民有一疑惑,想问府君大人。”梁峰溪有礼的对林知皇拱手请问。

    林知皇见梁峰溪进退有度,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之色:“问。”

    “您如今在鲁王的势力下藏拙,是欲作何?”

    林知皇闻言轻笑,淡然的从书案上的五色糖糕盘里拿起一块饴糖,放入嘴里,漫不经心道:“吃掉它。”

    梁峰溪闻言眸光大亮,激动的难以自持:“当真?府君大人,您此话可当真?”

    林知皇含笑将口中的糖块抵入腮侧,曼声道:“自然当真,你冒死前来为本府君的阿弟传口信,本府君如何会骗你?”

    “那....那....府君大人,草民欲投效于您,您能收草民为从吗?”梁峰溪紧张的盯着林知皇问。

    林知皇眸中闪过笑意,却故意摇头道:“你如今年岁尚幼,本府君收你能做何?”

    梁峰溪果然再是聪慧,到底还是稚子,见事情发展没有达到自己的预期,顿时便有些急了。

    梁峰溪立即向林知皇展示自己之能:“草民出身将门世家,会不少独有的兵法与阵法。”

    林知皇不置可否的点头,将腮侧的饴糖块,漫不经心的又放置到了唇舌间,明显不为所动的样子。

    梁峰溪见林知皇无动于衷,咬唇续道:“草民如今身手是差了点,但草民还小,可以勤练!”

    林知皇仍旧不置可否的点头。

    梁峰溪见林知皇如此,心一横,又道:“还有,还有,草民会八种字,以后还可以学更多种字!府君大人,草民天资不俗,以后就是少有的谋臣,又是女郎,您收下草民,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

    “噗!”花铃在一旁闻言,到底没忍住,喷笑出声。

    林知皇面上亦是泄出些许笑意。

    这梁峰溪,为让自己收下她,便自己夸自己天资不俗,可还行?

    这便是现实版的,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吧?

    林知皇见也差不多了,也不逗这小丫头了,开口问道:“你与梁峰原是何关系?”

    梁峰溪面上的急色顿时一收,警惕的问道:“府君大人问此事作何?”

    林知皇递给花铃一个眼神,花铃立即意会,上前一步,将梁峰溪拉去了书房的一处屏风后坐下,而后,细细地将林知皇是如何冒险在鲁王的手里救下梁峰原的性命,梁峰原又如何坚持,拒不投效林知皇的事,全数与梁峰溪说了。

    梁峰溪听完花铃的讲述,眼眶立即红了,又惊又喜的哭声问:“阿兄,阿兄如今在府君大人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