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真乃天生上位者。守山先生看着眼前气势斐然,从容答他所问的铮铮女郎,心底的震撼,难以言喻。

    “先生,吾欲救世,并不只是一时兴起。吾会不改初心,一路向前行走,直至终点。天下若没有公道,吾便还天下公道。天下若没有正义,吾便还天下正义。”

    “此路上若有大阻,您会如何?”守山先生沉声相问。

    林知皇疏朗一笑,眸底杀机尽显:“此路上若有阻,吾将神挡杀神,佛挡灭佛,恶来除恶!便是手染鲜血,为黎民曲解所恶,吾亦是不惧!”

    守山先生越加震撼的望着眼前的女郎,再是说不出话来。

    林知皇端起桌案上早已凉好的茶盏,对守山先生恭敬的敬了一个茶礼,声若珠落道:“只要天下升平,海晏河清,是非功过,就让后世人去评说。”

    “世人的攻讦又算得什么?”林知皇傲然而笑,侧首望向一边,早已不知何时,停下了煮茶,正眼眸深邃望着她的温南方。

    “聪深,跟着本府君这位女主公,以后,你或会被世人攻讦的体无完肤,你惧吗?”

    温南方站起身,对林知皇郑重的拜下士礼,坚定道:“愿为主公效死,永不言惧。”

    守山先生此时,从震撼中回过神,望向林知皇的眼神中,多了敬意,亦是端起桌案上的茶盏,不顾自己乃是长辈,对林知皇敬服的敬了一个茶礼,叹道:“府君大人有此心志,未来天下,当有您一席之地!”

    屋外蝉鸣,晴空万里。

    世道如雨,分分离离的绪乱从空中下落后,虽会有砸落之伤,但总会汇流成河,润泽黎民。

    炎炎的烈阳,高悬在碧空当中,刺眼的光,如利剑般射到大地上,地面仿佛是要起火了般的灼热。空气中,都蒸腾出了晃人雾花。

    林知皇面容严肃的检查完两个妹妹的作业,给林婉娘圈出了几个错处,又赞扬了一番全无错处的林珍娘,便留下黄琦锦继续教习两人习知字,而后移步去了集体处事的大书房。

    林婉娘心心念念的来找大姊,大姊只检查了她的作业便走了,她对此颇有些怨念,她委实是想和林知皇多待的,哪怕是习字她也不觉枯燥。林珍娘却不同,虽也想和大姊多独处,但也知大姊很是的忙碌,未多做挽留,只是目光依依不舍的送走了大姊。

    至随边弘投效了林知皇后的第二日,他便也在此书房内得了一张书案,正是肖旗此前空下的那一张。林知皇今日一进大书房,便敏锐的发现书房内气氛不对。

    林知皇走至上首的书案前坐下,含笑对怒瞪着随边弘的杨熙筒道:“判听这是怎么了?聪渊都要被你盯出洞来了。”

    管福庆听林知皇如此问,拱手忍笑道:“杨贤弟历来最早来大书房办公,今日也不知怎么回事,杨贤弟推门入此书房时,竟好似触发了何机关,门内竟是砸下不少翘头履,咳。”

    管福庆说到这里,有些忍不住笑了,连忙咳嗽一声,来掩饰自己失态。

    温南方淡然的接过管福庆的话头,陈述道:“杨兄猝不及防,被众多从天而降的翘头履当头砸了个正着。此时正有些气闷。”

    林知皇闻言,哪还有不明白的,无奈的看了眼正伏案在奋笔疾书,格外努力在处理手头事务的随边弘。

    “判听,可要本府君替你去查查,此事乃何人所为?”林知皇看完了随边弘,转头对杨熙筒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