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过奖。”林知皇含笑对守山先生执了一个晚辈礼。
正在此时,温南方清雅端方的行了进来。
原来,此时正在大书房内办公的温南方,听得身边侍从青云来报。林知皇到了他的五竹院探望守山先生。于是,便放下了手中的事务,快步回了来。
“主公,师父。”温南方进来后,向正在屋内对坐相谈的两人行礼。
“是聪深来了啊,正好,为师正与府君大人畅谈正欢,聪深来煮茶如何?”守山先生见温南方进来,和容悦色道。
温南方转头看向一边的林知皇,见她颔首,这才对守山先生朗然道:“是,待徒儿先去净手。”
守山先生笑容和煦的点头,见温南方去净手了,又与对面的林知皇闲话道:“老夫的几名亲传弟子中,聪深最是端方,煮茶的手艺,也是极好。”
林知皇欣然点头,显然对此话深表认同。
“先生总在五竹院待着,可觉憋闷?可要出去走走?”
守山先生闻言,抚须笑道:“那倒是不错,老夫正有此意。正好老夫也可仔细看看此郡的繁荣。上次为了赶路,匆忙路经此地,倒是未能好好看看此地,还颇有些惋惜。”
林知皇与守山先生两人闲话,温南方只在一边煮茶,并不插话,静做听者。
“可,这几日正好天气甚丽,稍后本府君便着人去安排此事。”林知皇见温南方将煮出的清茶,满好放在了她手边,含笑看了他一眼,端茶细品道。
守山先生含笑向林知皇道谢,见闲话也差不多了,便话题一转,提到了另一名亲传弟子,随边弘。
“聪渊前几日来,说是改了初衷,不准备再与老夫一起去往茁州投奔聪庭了。”
“哦?”林知皇黛眉一挑,静等守山先生下文。
“聪渊言,他想留于此处,投效府君您。”
“先生对此可有看法?”
守山先生云淡风轻道:“老夫只想知道他是否乃自愿投效,只要是自愿,老夫只会尊重,并不会多加干涉。”
“府君大人,老夫这徒儿,乃是自愿相投吗?”
话落,守山先生满是鱼尾纹的眼角,略微延展开来,和煦的笑意从守山先生慈和的面容上消失。
林知皇也略微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不疾不徐道:“聪渊投效于本府君时,问了一个问题。”
“何问?”
温南方此时放下了手中的茶杵,缓声将随边弘投效林知皇时的问与答,细细的与守山先生分说了。
守山先生静心听温南方讲完这一问一答后,喃喃道:“贤者在位,能者在职。府君大人小小年纪,竟是已有此番见解。倒不愧为天生的上位者。”
“先生慧眼。”林知皇丝毫不知谦虚一词为何物,坦然的受下此夸赞。
守山先生闻言一愣,又见林知皇回此话时神色坦然,不觉她狂傲,反是更加欣赏于她这份自信,又抚须轻笑了起来。片刻后,守山先生又正色相问:“府君大人,以后欲行往何处?”
“最高处。”林知皇正色而答。
“高处不胜寒,您可是已想好了此路中的艰辛?”守山先生复问。
“自然,勇者何惧艰辛?”
“您乃是女身。”守山先生言语犀利的阐述事实。
“不错。”林知皇与守山先生对视,越发淡定从容。
“您欲以女子之身,逐鹿天下,此时,未在性别上遇其阻,乃因天时地利人和。”守山先生睿智的眼神,似乎包容了天下万物,仿若何事都无法轻易迷障他。
“先生请明言。”林知皇不疾不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