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前段时间这林小娘子收‘姐姐’之事,当真是收‘姐姐’?非是纳妾?只是收‘姐姐’,那为何又办的那般让人误会?

    戚将军那般搜寻,都未找到的刺,那凭空消失的刺,是否和这小娘子有关?

    戚将军大意了,这林小郎......不,林小娘子,在他戒严搜府时,频繁进出郡守府,这恐怕就是疏漏了。

    这林小娘子,不是简单之辈!是有人借她名义,在她背后支招,想利用她做什么,还是...........

    此处有高人在,目标直指鲁王,鲁王已是进套!

    江越河握拳,眸中死寂的暗光逐渐褪去,若真是如此,他江越河留在此地,未必不是最佳脱离鲁王,一展抱负的机会。

    夜色迷离,蝉鸣四起。

    郡守府,正堂。

    “林小娘子,就是如此了,明日你大胆以女装示人,去领授官文书及郡守官印便可。”杨熙筒额上具是热汗,后背衣衫尽湿,想是急忙赶回郡守府,才会如此狼狈。

    林知皇听完杨熙筒的禀报,仰头畅快的朗笑:“杨谋士,你倒真是个妙人,总能给我带来意外之喜。”

    杨熙筒抬首,挺直腰身道:“如今我和你乃一条绳上的蚂蚱,我自是不会让你事败的。”

    “当真只是如此?你可有别的话要与我说?”林知皇细看杨熙筒额上的薄汗,明显乃急忙赶回说所致,不由含笑道。

    杨熙筒迟疑,脸上泛起微微地红晕,半晌后,才又吞吞吐吐,吭哧吭哧的拱手弱声道:“林小娘子若觉得判听此事办的不错,正式收下我为从属如何?”

    “原来杨谋士的字乃‘判听’,判别所听之言,这字取甚妙。”林知皇面上笑意加深,不说其他,反夸起了杨熙筒的字。

    杨熙筒面上尴尬之意顿去,拱手回道:“此字乃杨某先生所取,其中便有警醒之意,奈何杨某先前愚钝,没能领会,至近日,才真正懂先生取字时的深意,委实惭愧。”

    林知皇见堂下的杨熙筒不再尴尬别扭,这才肃正了神色,又将话题转了回来,郑重道:“那我此后就称呼杨谋士为判听,如何?”

    字,乃亲近之人所称,杨熙筒与林知皇相识时日尚短,无论从年岁,还是从关系,都还达不到称呼对方字的地步,只有一种可能,能让一方称呼另一方的字,那便是上对下。林知皇问此话,无疑是正式向杨熙筒发问,汝可愿投效于吾。

    这种发问,是一种变相的尊重,与杨熙筒此前走投无路顺势投效于她,被迫来下问她是否愿接受他的投效是两种不同概念,文人傲骨,不愿轻折,林知皇此举,一举让杨熙筒由原来不甘愿,变得心有释然。

    杨熙筒释然后,首次真正的为林知皇为‘上’的行事气度所折服,并再次感叹,这样的为上者,怎么就不是真正的男子呢?若为男子,眼前之人如此年岁,便有此等心胸和智计,未来如何不可期?

    罢了!罢了!乱世,吴奎那样的蛮族之子,都可为国之宰相,女子又如何不可为一方诸侯,甚至是走向更高?

    反正他杨熙筒此时若不跟着她走,在鲁王那也是死的下场,便放手一博又如何?

    杨熙筒略微激动的一甩袖袍,左手曲臂置于胸前,以士之礼于大堂下首单膝跪下,高声道:“杨熙筒,字判听,拜见主公!判听乃主公亲自谋来,望主公收下判听后,此前种种,皆忘于心,再不做计较!此后,判听只奉您一人为主,再不生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