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府这段时间也并不平静,齐府的大老爷齐鸿璋在得闻外甥符骁分析出来的消息后,这几日也彻底从军营里抽身回了府来,也是在大力清洗齐府中,早生有异心之人。
蒋幻威为人谦和,伪装的委实太好了,一伪装就是十二年,期间没露出过任何马脚,在家是疼爱妻子的好夫君,在外是深受百姓爱戴的好州牧,为齐家更是尽心尽力,从不言苦累,致使齐家所有人,都不曾对他这个赘婿设防,让他有了愚弄他们的可乘之机。
齐鸿璋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谦和乃妹夫蒋幻威的表象,歹毒却深藏在心里,伏低做小十余载,一朝出手,就是要将岳家齐氏置于死地。
齐鸿璋拄着双拐进来暖阁,满面涨红,怒意勃发道:“骁儿,今日我收到线报,果然如你说,那姓蒋的狗东西骗走了我们齐家的十万精兵,是早就有打算的,他被调往衍州为州牧了!也不知这狗东西和吴贼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吴贼竟然给了他能名正言顺,侵占一州之地权利!”
若单说之前的义子营甄选贵子的事,还能说是蒋幻威太想要出类拔萃的义子了,所以才瞒住其他人,不计后果行那天怒人怨之事的,但如今蒋幻威被调往衍州为州牧的政令已明确下来,哪还有可帮他辩驳的余地?
这狗东西就是早有打算,想算计侵吞他们齐家的!可怜了他小妹,对那狗东西一片真心!
想到此,齐鸿璋面上怒色更重。
符骁曲指置于唇上,示意齐鸿璋小声,以免他吵到外祖父静养,才开口道:“大舅,蒋姨父.......”
“什么蒋姨父!他不是你姨父!个狗东西的,老子定要将他碎尸万段!”齐鸿璋见符骁如此称呼蒋幻威,怒火更盛,洪声斥道。
齐鸿璋是常年混迹军营的老手,骂人的话自然不缺,对符骁强调完对蒋幻威的称呼后,又是好一阵的问候了蒋幻威之母,什么脏话都往外倒。
“..........”符骁闭嘴,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大舅骂人。
“大舅,您此时骂人的声音再大,蒋幻威也听不到,反是会扰了外祖父静养........”符骁见齐鸿璋骂了快一刻钟,还没有发泄完怒火的趋势,不由出言提醒了。
哪知齐鸿璋闻言,继续打断他的话头道:“静养什么?吵到你外祖父才好!最好将他吵醒!让他自己起来看看,他给小妹招赘了个什么狗东西!你外祖父醒来知道这事,没准骂的比大舅还难听呢!”
符骁闻言住了嘴,转头孺慕的望向榻上静躺着,如睡着了一般的外祖父,喃喃道:“大舅说的是,吵醒了岂不是更好?”
齐鸿璋闻言,止骂人的话语,静默了半晌,整理好情绪,才道:“骁儿,说回正事,你最是善谋,帮大舅分析分析,那蒋狗到底给了吴贼什么好处,或是两人达成了什么利益置换,吴贼才会如此帮他?将他调至衍州为州牧?”
“倒也不必给什么好处,衍州紧挨茁州,吴贼忌惮我甚深,如何会放任我外祖齐家继续独霸一方?蒋幻威带走的兵,都是齐家的兵马,只要我们两方相斗,就会相互损耗,这正是吴贼想看到的局面。大舅,对不住,是我之故,是我连累了齐家......”
符骁此时也心静了下来,细心地为齐鸿璋分析,面上沉肃之意略收,歉疚之意,如何都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