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方闻言也不推辞,只是波澜不惊淡然点头,对林知皇拱手示意,宽大的袖袍微摆,满腹心事的退了下去,回自己院落,开始整理起自己奇怪的心情。

    温南方走后,林知皇叫来了黄琦锦,吩咐她多叮嘱府里的膳房,给温南方院子里每日送的膳食,多送些滋补的去。

    如今林知皇手下缺人手,只能让温南方能者多劳了,休息跟不上,吃食上就不能再亏了手下追随之人了,不然先不说温南方会不会对她这主公有意见,林知皇自己都该对自己的为上之道有意见了。

    黄琦锦领命退下后,林知皇开始独自一人在书房里,思考如何用杨熙筒之事。

    入夜,月华初升,月辉自天际畅然洒落,如水银泻地,遍布天空。

    至鲁王走后,躲了林知皇几天的杨熙筒,再也无处可躲,被胡三带人,‘请’去了郡守府内的议事大殿。

    杨熙筒带着仆从,在胡三的盛情邀请下,愁眉苦脸的走到议事大殿外。

    花铃执枪,此时正亲自守在议事大殿门外,见杨熙筒被胡三‘请’过来,亲自搜了他的全身,确定他身上没有藏,可伤人的武器,才让他将带来的仆从留在大殿外,带着他一人,进了议事大带殿。

    杨熙筒见林小郎君手下的人,对他的安防,做的比鲁王那还严谨,不由在心里对此人的评估,更高了些,也微微有些满意起来。

    从他杨熙筒当初自作聪明,阴差阳错在鲁王那里荐了这装模作样的林小郎君,为此处郡守起,他就只能和这林小郎君绑在同一条战船上了。

    不然,以鲁王的性子,若发现这林小郎君非是无知稚童,而是聪慧绝顶的权欲之人,首先要斩的,便是他这自作聪明献策之人。

    上了林小郎君的船,杨熙筒如今只能希望他确实能力出众了,毕竟掌舵的人越是厉害,船则越是不容易沉。

    鲁王是天潢贵胄,天生就具有夺位的优势和资本,但这并不代表着鲁王就一定会赢到最后。

    如今正值乱世,后来居上者,也未尝不可为,林小郎君如此年岁,便能在鲁王的眼皮子底下藏拙,借鲁王之力,发展自己的势力,挑拨鲁王与薛倾这对翁婿之间的关系,以后会有哪番造化,谁又说的准呢?

    杨熙筒跟在花铃身后,走进议事大殿,心里如此想着,不甘的心终于好受了些。

    杨熙筒也是果断之人,想通了也不扭捏,在大殿下站定后,恭敬的对上首拱手一礼道:“不知林小郎君,唤在下来此有何吩咐?”

    “杨谋士不必多礼,我唤你来,确实有事吩咐。”林知皇端坐于上首,看着下首此时还未抬头的杨熙筒朗笑出声,漫不经心道。

    “林小郎君有何事,只管吩咐在下,在下一定替.........”杨熙筒嘴里直白的表着真心,自然的抬起头,待看清上首之人此时的模样,后面的话卡进了嗓子眼里,倒抽一口凉气,差点没把自己抽过去。

    “你!你!你!”杨熙筒急赤白脸地抬手指着端坐于上首,一身女装之人,惊惶的后退,面色涨如猪肝。

    “杨谋士这是怎么了?见到我,怎么跟见到鬼怪似的?”林知皇黛眉微挑,嘴角微勾的看着下首颤抖着手指着自己的地杨熙筒,镇定非常。

    “无礼!”花铃适时踏步而出,手中长枪挥出,打偏杨熙筒指着林知皇的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