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符骁面无表情的抬手,钳制住林知皇为他‘净面’的手。
“小叔子?怎么了?”林知皇手被符骁钳的生疼,立即又哭唧唧的看向他。
符骁此时已气急,很有了些小孩子该有的模样,呲着虎牙道:“净面是这样净的?”
林知皇眨巴一下眼睛,天真烂漫道:“可是我净的不好?我也是第一次给人净面,做的不好吗?抹的不干净吗?”
“抹?脸是桌子?”符骁虎牙外露,忍无可忍的寒声反问。
符骁此时脖领处的衣衫都被这半湿帕子渗出来的水给染湿了一大片,难受至极。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再重新来一遍...”林知皇慌慌张张的收回自己被符骁钳住的手,准备再来一次‘正确’的净面。
“二郎君,派出去前方探路的探子折返了。”汪长源此时掀开大帐帘子,从帐外大踏步走了进来。
汪长源一进来,便看见在符骁塌边啜泣林知皇,当即便皱了眉头,冷声道:“你这小娘子为何在此?”
符骁深知汪长源甚是不喜林知皇,随即也冷声开口对林知皇道:“出去。”
“小叔子,你好好休息,下次我一定照顾好你!”
“........”符骁再度无言。
话落,林知皇也不耽搁,抽抽噎噎的端着木盆便跑出去了。
汪长源在林知皇走后,转头对符骁涩然道:“如今看来,二郎君倒还是和以前一般无二。”
符骁不说话,冷冷的抬眸望向汪长源。
汪长源笃定道:“二郎君,您可是因这小娘子与大郎君曾有结缘,心软了?”
符骁抬手,怔然地摸了摸自己被帕子淋湿的衣领,黏糊糊的非常让人不适,静默好半晌后才轻声道:“心软了吗……”
“温南方如果真是郐县主事人,郐县县令乃林者云,向来姻亲是建立信任的最好桥梁!他们如此重视这小娘子的安危,未必不是这小娘子对于他们来说,确实至关重要!”汪长源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测。
符骁抬头,森然的望向汪长源。
汪长源郑重拱手道:“二郎君,您知道属下说的是对的。”
“......”符骁面无表情的垂下眼眸。
“您若想走那条路,就应该心硬到底,不该被感情所累,不论是何种感情!”
符骁再度静默片刻,最后才哑声开口道:“汪公,你为何不喜她?”
汪长源被符骁看穿心思,也不再遮遮掩掩,断言道:“此女长相如此,将来恐是红颜祸水!”
符骁闻言皱眉,祸端都是手中有权利之人的无尽贪欲引起的,把过错归咎在女人身上,实在有失公允。
符骁顿时觉得索然无味,不欲就此话题多聊,冷声将事情带回正题,道:“去前方探路的探子,带了什么消息回来?”
符骁如今年岁尚小,还无这方面的隐忧。
汪长源遂也不再多言此事,拱手禀报道:“前方探子回报,郐县已大肆散发二郎君在此的消息,鲁王已从冲天贼手里,夺回库县与昌县,因这两县暂无主事人,因此城内事务由鲁王的人马接管,冲天贼的两万余兵马如今困守广山县不出。”
符骁闻言,当即凝眉道:“鲁王的人马接管的昌县?那我们便不能,从昌县过路离开离仙郡了。我们人马不少,很难隐匿行踪避过盘查,需得避开鲁王的势力范围。回禀的探子有绘制出这附近地势的基本舆图吗?”
汪长源早有准备,将舆图从袖中拿出,上前几步,将舆图悬平于符骁头脸上方,细细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