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让人隐于暗处观察林知皇,正式指派了手下的部曲陆行与陆徽,跟随于林知皇身后,既是看押,也是保护。

    夜半人静,两道黑影快速的在林间穿梭而过。

    窦图向来警醒,本是在营帐内浅眠,听到外面的细微动静,抄起榻边的大戟,闪身便快步追了出去。

    “有人探营!”远远看到那两道黑影,窦图便知自己并未草木皆兵,立即洪声大喝道。

    营地顿时亮起火光,立即便有十余名士兵手持长矛,冲奔而出。

    见被人发现,两道黑影奔逃的越发快了。

    窦图见他手下之兵隐隐有被甩脱之势,快追几步,几个旋身借力,扬手猛掷出手中长戟。

    长戟如流光急射而出,稍息,两道黑影中,便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一人被窦图掷出的长戟,钉死在原地。

    另一人见状,也不看同伴情况,心理素质好极,奔逃身形没有丝毫因此迟疑受阻。

    那黑影钻出林去,骑了原先停在路边的马,便一路狂奔而去。

    胡三带了五六人上去撵追了一路,最后还是输在了身下马匹不如人,将人给追丢了。

    半夜,符骁所在营地突然喧哗声四起,紧接着,便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

    林知皇机警的翻身而起,细听帐外动静。

    林知皇如今独身住了一个小帐,帐子外有两名部曲看守,她动静不敢闹太大,轻手轻脚的行到帐子门帘边,透过一点缝隙,向外探看。

    隐隐见到帐外林间,有一身量不足七尺之人,骑马急奔而至,于符骁帐前勒马,身形不稳的翻身下马,勾着身体,形容狼狈的被人搀扶进了符骁所在的大帐内。

    林知皇顿时便明白,这是符骁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返了,

    也不知道会带回什么消息.....

    林知皇见再也看不到什么,转身又躺回了榻上。

    不禁将自己代入符骁立场,凝眉深思,谋算他下步究竟会如何行事。

    主帐内,烛光微弱,忽明忽暗。

    朱渠被人搀扶着一入帐子,便躬身抱拳禀报道:“二郎君,郐县的人马,如今在我们后方三十里地处安营扎寨。”

    符骁因为伤势,只得躺在榻上,听探子朱渠汇报此前所探得的消息。

    汪长源立在符骁榻旁,听朱渠汇报完此消息,当即便紧皱了眉头。

    “郐县人马竟然追的如此紧,就在我们身后三十里地外?不该啊,我们可是一路骑了良驹奔逃的!”

    符骁却直接想明白其中关窍,侧头问朱渠道:“他们也有战马?郐县不过一偏远小县,此处军队竟然还配有战马?哪来的战马?追上来的这伙人有多少?”

    朱渠立即答道:“四十人左右,领兵的将领非常机警,我们的人,才靠近他们营地,没多久就被此人发现了。那些追击的兵,明显也是受过骑兵训练的,应该是精锐,都配有战马,五十里地外还有千余步兵跟在他们后方赶来。”

    “这郐县不过一个小县,竟然有骑兵?还有四十余匹战马?”汪长源当真是惊愕了。

    此前在进出郐县被查路引时,汪长源便对这郐县有诸多疑惑了。

    郐县不过一名不见经传的偏远小县,守城的小兵素质竟也都不错,做事也很是认真负责,尽忠职守,他们进出城,皆被查了路引。

    要知道,此前他们逃亡时,就算路过大的州城,守城的兵士只要看到他们车架上的鲁家家徽,便是路引也不查,直接躬身恭敬放他们进出城的,只要给够入城费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