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仁远此时又想到另一种可能,忧心道:“若这林小郎君侥幸从‘义子营’中脱颖而出,真成了州牧的义子........”
于美芳闻言笑的更是灿烂,柔声道:“若他侥幸出了‘义子营’,真成了州牧义子也无妨。妾身早打听过了,州牧夫人手下有一道人,擅长催眠之术,州牧夫人为了让‘义子’真心侍奉她为母,进入‘义子营’的‘贵子’都会被那妖道洗脑催眠的。”
喻仁远听言一拍掌道:“看为夫,太过慌乱,都忘记这茬了,还是夫人聪慧,甚妙,甚妙啊!”
于美芳微抬下颚,抬手从身旁丫鬟端着的托盘里,拿起一杯茶,浅抿一口润喉后,继续柔声分析道:“那林小郎君都被洗去记忆了,还如何记得你我?便是再与他父相见,都不相识!林者云不过一小小县令,后面再见到自己嫡子,想再认回嫡子,就看他敢不敢得罪茁州州牧了!”
喻学镇听言大皱其眉,冲上来,反对喊道:“娘!你........”
喻学镇最后的未尽之言,在于美芳暗暗瞪来的目光里给咽了回去。
喻仁远此刻全部思绪都沉浸在于美芳刚刚讲得话里,细细思索一番,顿时真正去了后顾之忧,复又大喜。
喻仁远挥开碍事的喻学镇,揽住于美芳高兴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夫人真乃贤内助也,那为夫便静候佳音了!”
于美芳故作害羞垂下的眼眸,挡住眼底暗藏的凶光。
一炷香后,于美芳整理好仪容。
独自去前厅接见了来辞行的林知晖与于弘毅。
林知晖与于弘毅被仆妇领进厅堂,见到堂上慈和端坐的于美芳,皆是面露感激之色。
于弘毅率先上前,温润儒雅的施礼拱手道:“姑母,侄儿今日前来,是来向您辞行的!”
于美芳闻言立时便惊喜道:“毅儿,怎的突然来辞行?可是于家还有人幸存?”
于弘毅听到于美芳此问,神色立即便黯然下来。
林知晖见状,立即也上前拱手道:“于姑母,是小子尚有家人在世,晚辈此次多谢您的救命之恩,待小子与家父汇合,定偿报于您!”
于美芳闻言,似是也伤心于家之事,下得堂来,抱住于弘毅好生一番安慰,才又眼中含泪的抬头对林知晖点头道:“你救了毅儿,就是我的恩人,救你本是应当,何需你偿报!毅儿也要一同回去,可是要回去处理于家后事?”
于弘毅红着眼眶点头,于美芳抱着他又是一阵大哭。
好一会儿后,于美芳方才歇下哭声,示意身后一名仆妇下去准备。
片刻,又有两名仆妇入内,一人手上端着一托盘的酒水,另一人手上端着一托盘的银钱。
于美芳抹着眼泪道:“你们此去,路上尚有匪祸,多小心些,这些银钱你们带到路上花,别又如来时那般,吃了苦头去!呜呜.....”
林知晖见状立即又拱手致谢道:“还是您想的周到,晚辈委实感激不尽!多谢您此段时间的照拂!”
于弘毅见于美芳考虑的如此周全,眼底也浮出动容之色,哑声道:“姑母,您日后也要保重,祖父和爹虽没了,毅儿以后也会撑起于家门楣的,若您在喻家受了委屈,只管去信来,侄儿定替您出头。”
于美芳面上异样之色一闪,眼眶越发通红的起来,更是用力的抱紧于弘毅,不住痛呼道:“我的毅儿,我的毅儿啊!今后该怎么办啊!呜呜....是姑母对不起你!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