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流民孩童不能一直放在县衙门口,太阻碍县衙正常公办通道了。

    舒孔儒进得县衙前厅,便见上首处坐着一身量还没长成的少年郎君,身边还立着一气度不凡,面目俊美非常的世家郎君。

    舒孔儒见到意料之外的场景,微微讶异。

    舒孔儒在打量的林知皇,林知皇也在打量此人,只见眼前这强要卖人的青年年岁约二十一二许,身高腿长,肤色古铜,面目英朗,气质颇有些放荡不羁的味道。

    林知皇见了不由感叹,此人若放在她那个世界,妥妥是个健朗型男呀。

    初一照面,林知皇欣赏此人外貌之余,在心底已经对此人有了初步判断。

    此人形貌看似荒诞不羁,但目光却锐利坚毅,这绝不是莽撞之人会有的眼神。

    既然不是莽撞之人,又如何会做此万众瞩目之事?

    智慧之人,做好人好事的方法有很多种,唯独不会是这种最落下成的相逼方式。

    此人如此行事,必有其他目的。

    林知皇一瞬间脑中便转过很多思绪,率先对下首之人开口道:“我乃林县令之子,我父今日去下村巡视,故由我代我父来接见于你。”

    “........”舒孔儒满怀期待来此,就是为了见林者云,见上首主事者乃一小郎君,顿时有些失望。

    林知皇见舒孔儒没反应,又一连问出几个问题:“这位阿兄乃何人?往哪来?欲往哪去?来此欲行何事?目的为何?”

    舒孔儒却没有心情作答,他委实太失望了。

    舒孔儒觉得自己和一小少年郎君无何可聊,孩童这几日他见得够多了,不想又来此哄孩子。

    舒孔儒为了面见郐县县令林者云,做了许多准备,未曾想竟然如此不凑巧,林大人今日竟然不在衙门。

    舒孔儒深知自己身份不起眼,下次再来,怕不会再有这么好的‘拜见’借口了,后面再递了拜帖去林府,林县令会不会见他都两说。

    舒孔儒无视林知皇方才的问题,笑着拱手答非所问道:“这位小郎君,草民想见之人的乃林县令,若您父不在,草民可在这县衙等归。”

    林知皇微微眯起眼,此人果然不是单纯来卖人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收拢如此多流民孩童做幌子,就想见她爹一面,是有何目的?

    林知皇同样也无视舒孔儒之言,说道:“不是来卖人的吗?这批流民孩童我都要了,你开价。”

    舒孔儒听言眼睛微微睁大,诧异道:“小郎君可做得这个主?这可不是几十名孩童,而是五百二十三名尚不能成为劳力的孩童,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您做决定前不需要问过您家中长辈吗?”

    “既然我开口,自然做得主。”林知皇正色道。

    舒孔儒这才正视起这堂上的小郎君来,随即态度认真起来。

    舒孔儒摆正姿态,脸上挂着惯有的谦和笑容,拱手郑重回道:“草民舒孔儒,字流清,乃磬州石方郡,湖县人士。今日来有是一事相求,想请林县令做一善事,买下草民手上的这五百二十三名孩童,给他们条活路。”

    林知皇闻言点头,复又问:“你目的为何?”

    “卖人!”舒孔儒不明所以的答道。

    舒孔儒不明白这小郎君,为何要问答案如此显而易见的问题。

    “不是,你不是单纯来卖人的,你真正目的为何?”林知皇话落,从堂上扫下来的目光中,隐隐已经带有一丝压迫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