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娘见林珍娘嘴里虽随着自己贬低称呼‘林知环’为‘那人’,但心却早已经完全偏向了‘那人’,哪还有心情听她说的话,气的两颊都鼓了起来!
林婉娘遂站起身,生气的大叫道:“什么能力?还不是因为她是嫡出的身份!所以大家都捧着她!她要是个庶出的看看?我就不信了,嫡出的,难道天生就不凡吗?你就看着吧,她那样自甘堕落的抛头露面,和男人毫不避讳的打交道,早就不清白了!我看以后谁还会娶她!她还能嫁的比我林婉娘好?”
林珍娘一时噎住,纠结好半晌才道:“阿姊,你能别总拿嫁的人是否优劣,来与‘那人’做比啊,就与‘那人’比自身的能力,这样不好吗?毕竟我们就算嫁的再好,那也是在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啊!看夫君的脸色过日子,还不如看爹的脸色过日子呢!那种高嫁,也就是表面风光罢了!‘那人’到现在为止,靠的皆是她自己,而且,她在逃亡的路上,靠自己之能,还救了我们大家一命呢!”
林婉娘本来是来这里找同盟的,没曾想,自己同盟没找到,反被林珍娘说教了一番,一时被怼得无话可辩。心中愤愤道,看书看多了,果然不好,林珍娘这才没看多久书,就变得牙尖嘴利起来,着实讨厌!
林婉娘顿时只觉得自己的三妹被那人抢走了,遂不想再听林珍娘吹捧‘那人’了,摔了帕子,起身便负气的走了。
林珍娘望着林婉娘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继续低下头看书,听说‘那人’最近在学闻氏字,她如今只会‘林氏字’,她也要向‘那人’学,不求能有她一分的聪慧,只求再遇大事,自己不必再像逃亡之时那样,因看不清前路,而惶惶不安。
翌日,县衙门口人声鼎沸,林者云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群,越发注意起自己的仪态来,别的不说,林者云的卖相还是很不错的,正当盛年,又有一张俊脸,气质儒雅,是时下文人雅士的典型样貌,此时一身官服在身,显得他格外有股浩然正气。
林知皇隐在人群中,在下面看了也不由啧啧称奇,这‘爹儿子’真是太适合演戏了,这官场完全就是他的戏台子,看看那范,谁能想到他内里就一草包呢?
这‘爹儿子’若生在她那个时代,妥妥的一级演员。
‘水车无偿安装’的契子签发大会,就这样,在大济朝郐县县衙大门口,如火如荼的进行起来。
百姓们听到消息,纷纷涌来此处观看,皆激动兴奋无比,人头攒动,呼和不止,堪比林知皇她那个时代的‘明星’签售会。
此时此刻,百姓们心中的‘明星’,就是郐县县令——林者云。
众早已等候林者云多时的村长,见林者云此时站上了县衙门口搭好的讲话台,纷纷迫不及待的上前,七嘴八舌地询问起来。
“县令大人,您告示里说的,只要签了这契书,就给我们每个村都免费安装‘天车’,就只用每个村,前三年上交相较往年多种出的粮食的五成之数,便算抵偿,这是不是真的?”
“林县令,若我们没有多种出粮食,有没有罚款之类的?”
“这‘天车’真的送给我们吗?”
“这‘天车’在中途用坏了怎么办?要不要我们赔?”
林者云笑容慈和地摊开手,很有官样地往下压压手掌,示意大家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