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不要说了,寒掺不寒掺,这些都是你们当哥哥应该做的,说的好像跟表功一样,怎么着,还要老子给你们颁奖不成.......”
老爷子一顿训斥,几个哥哥才闭了嘴。
南老爷子捋了捋思路,开口说道:“丫头啊,十八年前,我那是还是一个小混混,家里四个儿子,脑子都不大好,家里就我一人挣钱养活,后来真没钱了,我跟着一个兄弟去下海市捞偏门,有一天夜里,我们去港口,想弄开一个集装箱,听说里面都是走私过来的摩托车,老值钱了.......”
“我们带着家伙什刚弄开集装箱进去,就听见外面有打斗的声音,从门缝里看了看,那场面,最少有百十号人在追杀另一群人,有一个领头的被人砍伤了,怀里的孩子掉到了旁边的沟里,等那些人追远了,我们才从集装箱里出来,走近一看,那个男的晕了,但还没死,我这人心善,就给叫了救护车,又从水沟里把那个孩子抱了上来.......”
“刚刚想着这孩子怎么办?那群追杀的人回来了,我只能把那个男人拖到了草丛里,抱着孩子跑了......回到住的地方一看,呦,是个小丫头,三四岁左右,那叫一个招人疼,本来想着等过几天给这丫头找到家人送回去,谁知道第二天一打听,说是码头昨晚发生了恶行杀人案,死了十好几个,是本地的两个帮派仇杀,现在还在到处找对手的家人砍呢,我就知道我得带着这个孩子赶紧走,要是不走的话,这孩子就危险了,所以我什么都没带,就带着那个小丫头回来了......那个小丫头就是你......”
“那您从那以后就没再去过下海市?”
“不能去,我怕那些人知道你的消息,心里想着等过几年风声过了再回去找你的家人,谁知道这一回家,你娘这个只会下公蛋的抱着你就不撒手,说什么这是老天赐给她的女儿,死活不让我去找你的家人,你那几个哥哥高兴的跟个傻逼似的,整天围着你转,况且老头子我也稀罕的不得了,也就顺势答应了,从那以后,我就算是饿死也不离开家,家里穷的没吃没喝的,这几个憨货饭量大的让人害怕,没办法,老爹我两把西瓜刀,带着这几个憨货,硬是砍出了现在南家的地盘.......”
南妙音抱着老爹:“爹,您受苦了,这辈子我都是您的女儿,赶都赶不走......”
老头子高兴的抚摸着她的头发:“你就是我南霸天的命根子,我的亲女儿,谁都抢不走,爹跟你这几个憨货哥哥就是你的靠山,这里就是你的家......”
“嗯,您跟娘放心,谁都带不走我,我这辈子就呆在您和娘身边,给您和娘养老.......”
老太太激动的抱着女儿:“哎呦~~~~娘的小棉袄啊......这辈子有你真是老天赐给我最大的福分......”
老爷子看着旁边的几个傻儿子傻乎乎的咧着嘴笑,心里就觉得烦:“都滚,该干嘛干嘛去,少在这里碍眼.......”
众人散了摊子,都该干嘛干嘛去了。
大嫂带着孩子回娘家那边了,一出门,右拐,进门,到了。
对,就是在老南家隔壁。
要说这大嫂也是倒霉催的,从小跟南家老大一起长大,还是同学,长的跟一朵花一样,奈何小时候的南妙音喜欢跟她玩,就随口说了句,以后让我哥娶你,咱们就能整天在一起玩了。
这下可捅了哥哥窝了,南家的兄弟们一听,行,就让她当大嫂吧。
一个长相漂亮,学业有成的大姑娘,硬是没人敢上门提亲。
那些年,被南家兄弟打跑的相亲男加起来能有一个营,就连大嫂在外面上大学都有南家兄弟带着小弟在外面蹲守。
最后,实在是没办法的大嫂还是嫁给了南家的老大南擒龙。
回到家里,大嫂跟自己的老妈聊起了家常。
“您说这事闹的,本来瞒得好好的,就算了个命,这就瞒不住了,一家子哭的稀里哗啦的,跟办丧事一样.......”
“你好好说话,也是大学毕业有文化的人,怎么嫁给那个憨货几年,说话越来越没水平了,亏你还是个小学教师......”
说起婚姻这事,大嫂一下子就来劲儿了。
“妈,您还敢提这事?当初要不是您和爸劝我,我能嫁给那个憨货?小学教师怎么了?嫁给个流氓头子,我能学什么好?我没拿着刀上街砍人那都是给咱们老李家争光添彩了......”
“.......”
老妈被怼的哑口无言。
但是她也没办法啊,南家的几兄弟整天拿着砍刀蹲在家门口,过年连亲戚都不敢来串门,自己出门买个菜,卖菜的连钱都不敢收,这让他们以书香门第自诩的老李家羞得连门都不愿意出,只得咬着牙答应了这门亲事。
“行了,别说了,去把妙音叫来,我跟她说说话。”
“您能跟她说什么?有什么事跟我说啊。”
“跟你说什么?听你发牢骚?然后转过头又高高兴兴的跟着那憨货到处跑?”
“您别一天憨货憨货的叫,那是我男人,有您这样说自己女婿的嘛?”
“这不是你说的吗?”
“我男人,我说可以,别人说我就不乐意了.......”
大嫂的母亲被气的咬牙切齿的:“你,赶紧滚,今天别让我再看见你,来气......”
不一会儿,南妙音就来了。
招呼她坐下,大嫂的母亲就跟她聊起了南妙音的身世。
“妙音,你当初刚被抱回来的时候也就三岁多一点不到四岁,这些年南家对你怎么样你可能当局者迷,但我们这些老邻居可是旁观者清啊,你从小要喝奶,你爹就出去偷了一只刚产了崽的羊回来,怕警察找上门,就一直养在我家的后院,你爹被抓了以后咬死了不交代,被关了两个月才出来.......”
“家里的粮食都是先紧着你吃,你那几个哥哥饿的半夜出去睡不着,出去偷了人家几个鸡蛋,舍不得吃,还留给了你,后来长大了一点,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就跟着你爹出去帮人家打架挣钱,你那几个哥哥,哪个没有挨过打,你大哥被人打的腿都断了,要不是我家老头子把家里的钱拿出来救命,你大哥这辈子也只能坐轮椅了......”
南妙音知道家人从小就对自己好,但却不知道这些事,听着听着眼泪就下来了。
“后来,你的几个哥哥都长大了,身子也硬实,你爹就带着他们争地盘,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硬是打下了半个城,从那时起,你家才把日子过起来了,你上学的时候,那几个哥哥今天打老师,明天打学生,后天打校长,就是怕学校有人欺负你.......妙音,大娘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知道,南家人没亏待你,他们是真的把你当亲女儿的疼,你现在知道自己的身世了,想找亲生父母谁也拦不住,但咱们做人不能没了良心,你可不能不认老南他们两口子,你可是他们两口子的命啊.......”
“大娘,我不会去找我亲生父母的,就算以后遇到,我也是南家的女儿,生亲不如养亲,我南妙音永远都是南家的女儿.......”
两人说话间,南擒龙回来了。
自从结婚后,他就跟入赘一样住到了隔壁丈母娘家。
“妈,刚出去弄了点好东西,给您送过来了.......呦,小妹也在啊。”
“哥,这么晚了,你又去哪了?”
“哎,这不是东头那个跑船的焦老大回来了吗,上次你说你想吃大虾了,我就给他说了,这不是今天他回来了,我就给你取虾去了.......对了,你的那份我都送家里了,估计咱妈现在都给你做上了,老大的虾,还是活的,你赶紧回去尝尝.......”
南妙音知道老妈肯定不管多晚都会给自己做好吃的,也就跟大娘告辞回家了。
大嫂随后进了屋,看到桌上的大虾:“哇,这么大的虾?我从来都没见过,给小妹买的吗?”
“嘿嘿,是给小妹买的,但这次我多买了两箱,这两箱是给你跟爸妈买的。”
大嫂惊讶的看着南擒龙:“没看出来啊,今天竟然长脑子了?还记得给我们娘俩买一些?”
“看你说的,我又不傻,你上次说你也爱吃,我就记下了......”
看着南擒龙的傻样,大嫂心里高兴的很着呢:这样的老公,除了脑子,哪哪都好!
回到家里,果然,南霸天跟老婆再厨房里忙活呢。
透过窗户,看着辛劳的老两口,南妙音的眼泪又止不住了。
................
晚上,大家吃过晚饭,都聚在一个房间里。
尚爸爸跟张小宝聊着天,他在教张小宝炒股,炒的就是雅迪的新能源股。
张小宝听的频频点头,连连拍手。
尚妈妈跟张夫人聊着天,她在教张夫人教育,怎样才能把孩子带好带大。
张夫人听的呲牙咧嘴,冷汗直流。
只有尚高才缠着绷带躺在床上,行动不便。
行动方便的张媛媛就坐在床边,一双卡姿兰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朝死里瞪着他。
两个人都没说话,气氛一度很尴尬。
后来,还是张媛媛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处境。
对自己亲姐姐的好奇心终究还是打败了她。
“你跟我姐熟吗?”
“嗯~~~算是熟悉吧。”
“怎么个熟悉法?赤诚相见了?”
“我赤了,她没有。”
(╬▔皿▔)╯
想打人,有木有?
“你们在哪里认识的?”
“飞机上。”
“啥时候的飞机上?”
“就是我帮你托奶......啊~~~~”
大家回头,张媛媛的手掐在尚高才的腰上,已经旋转了三百六十度。
双方的父母不约而同的又转过头聊了起来。
小辈的事情长辈不便插手,打是亲骂是爱嘛。
掐人掐的自己手疼的张媛媛终于还是放了手。
“要是我跟姐姐让你选,你会选谁?”
不管什么情况下,女人的攀比心都在,就算她不喜欢这个男人,但她喜欢赢。
吃过一次亏的尚高才知道自己不会说话,擦干眼泪,赶紧拿起手机上网搜了起来。
搜到结果后,他想了想,广大网友的选择肯定没错。
“小孩子才做选择题,我两个都要.......”
好霸气的话,女人,颤抖吧。
果然,张媛媛气的浑身颤抖。
“狗贼,受死吧.......”
这次,双方父母默契的出去了,把房间让给了两个缔结了婚约的年轻人。
“要不,我们去喝杯咖啡?”尚爸爸提议道。
“那可太好了,刚好楼下有咖啡厅,贱内钢琴十级,我们一起听听音乐?”
“极好极好,请~~~”
...........
房间里的尚高才被揍的呲牙咧嘴的。
奈何自己行动不便啊。
想还手,又怕伤到张媛媛,所以还是选择抱着头硬挨。
“死变态,今天非得把你打残不可.......”
直到自己气喘吁吁的,也没把尚高才打残。
缓了一会儿,她开口说道:“结婚后,我要继续上学,我要上京都的政法大学,我的梦想就是当一名监察官。”
“你上你的学,我不勉强你。”
“我这是在通知你,我知道你跟京都四大家族有关系,我的高考成绩不够,这事你给我办。”
“我私人跟京都四大家族没关系,我帮你问问我姐夫,他拜把子兄弟是南湖姜家的家主,关系直通紫金城。”
“原来大家说南湖姜家关系通天是真的?”
“当然,你去对面房间,把我姐夫请过来,我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