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周崇安也抱着钟萤回到自己的房间。
胡阿旺刚挣扎着坐起来,打算咬牙拔出剑,看到周崇安又凭空出现,吓得他剑都不拔了,撒腿就跑。
周崇安也不着急追,将钟萤小心翼翼放到床上,往火炉里添了柴,先跑去找吴大夫。
之前钟萤从康仕恩的密室内带出了很多丹药,仓库进水之前,她把放丹药的盒子和暖宝宝一起放在了将军府的空房间。
吴大夫最近终于得空,整理药材的时候意外发现,辨别清楚丹药用处后上报给周崇安。
那都是上好的药材炼制的极品丹药,有毒药,有补药,有让人情动难抑的药,还有解情动难抑的药。
炼制不易,药材也难寻,周崇安便让吴大夫好好保存,必要时再用。
周崇安来找吴大夫的时候,他恰好从酒席上回来,抓了份解酒的药,还没煮,就看到一个男人赤着上身,肩膀插着把剑跑过来。
男人看到他,“啊”的吓了一跳,换个方向接着跑。
这一下把吴大夫吓了一激灵,都不用喝醒酒药,酒劲儿就散了。
周崇安随后跑过来:“吴大夫,那个解情毒的丸药给我。”
吴大夫按住他:“你先别管什么药,你刚才看见一个插着剑的人跑过去吗?”
周崇安不想耽误时间,赶紧说:“看见了。”
吴大夫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我大限将至,能看见鬼了,你若也能看到那就没事了,不过那人从你院子的方向跑过来,该不会是你刺的吧?”
“对,那个人犯下十恶不赦之大罪,赶紧给我解毒药丸。”
吴大夫打量着他:“没有。”
周崇安急了:“怎么没有,你给谁了?”
吴大夫压低声音:“你还是听从你的本心吧,那药丸只能解毒,不能压抑你真实情感,
虽说你对仙子有这种亵渎的念头不对,但她若是愿意,你何苦要憋着呢?
你这把年纪,血气方刚,再憋着就真完犊子了,你要断后了,皇城里那位得笑掉大牙,决不能让他得逞!
反正我们心里只认仙子一个王妃,大不了明日先斩后奏,一起过门,若那蛮族公主敢造次,我先给她毒哑……”
周崇安打断他:“吴大夫你先别说了,是王妃……不是,是仙子需要用那个药。”
吴大夫满是皱纹的眼睛瞪大:“你敢……不对,不是你,你不会这样对仙子,那是……刚才那个中剑的?”
“什么中剑的?”
欧阳峥昨日就跟着送物资的车回来了,坐着钟萤给周凛买的轮椅,留在吴大夫房里养伤。
由于行动不便,又不能喝酒,就没去前院的宴席。
周崇安没了耐性:“快,给,我,药!”
吴大夫麻利的去他的暗格里拿药,嘴里还在嘀咕:
“是仙子你不早说,你快去给仙子送药,那种药太折磨人,那混账交给我们,我保证用尽我毕生阴损招式,让他生不如死。”
“也好,我得带仙子去个地方,没时间管他,你们给他留一口气就行,哦,对了,还要姜楠炼制的伤药,多拿些给我。”
吴大夫拿药的动作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继续拿药。
欧阳峥艰难的挪过来:“仙子受伤了?”
“都是拜那狗东西所赐。”
欧阳峥眼神一冷:“那我也不能袖手旁观了,仙子带我恩重如山,况且我断腿的怨气还没地儿撒呢!”
“轮不上你!他是老夫的!”
吴大夫折回来,对周崇安交代道:“这是解毒药,这瓶子里的是伤药,药性温和,若有其他部位的损伤也可以用。”
周崇安:“?”
吴大夫朝他挑挑眉,挤挤眼。
周崇安:“……”
真的不想懂他的意思,但周崇安还是懂了。
吴大夫:“这颗是补药,给你用的。”
周崇安正要开口推辞,吴大夫低声说:“我不清楚他用了什么药,万一那药效太猛烈,这解毒丸不管用,这就是后路,你不可拒绝。”
周崇安想了想,还是收下了。
他赶回房间,钟萤还没醒。
他喂钟萤吃下解毒丸,给她后背涂上药膏,将她传送回布和的别墅床上休息,全程用矮柜观察她的情况。
他搬着矮柜上了钟萤的小卡车,一路疾驰出了南城门。
将军府内。
胡阿旺疯了一般乱跑,看到穿古装的人就吓得逃窜。
他没有穿上衣,冷得不行,想找个暖和地方,可到处都是人。
要么是伤员,要么是在将军府帮工的百姓。
别人看到他身上插着把剑也吓得不行,吴大夫就推着欧阳峥一路顺着尖叫声去追人。
胡阿旺跌跌撞撞地跑到向一扇月亮门。
本以为那是出口,冲出去后吓傻了。
演武场上,约有一万余穿着铠甲,围在桌前喝酒吃饭,划拳过招的将士。
因为胡阿旺的出现,原本热闹喧哗的演武场忽得一静,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他,他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林扩盯着他问:“你打哪来的?我怎么没见过你?你身上的剑是……王爷的剑!”
熟悉林扩的人都知道他憨,可不熟悉的人,都觉得他长得凶神恶煞,像个土匪头子。
胡阿旺吓得腿软,转身又要逃,被追上来的吴大夫“噗嗤”一下拔了剑。
胡阿旺“嗷”一声惨叫,跪在地上。
吴大夫三两针给他止血,抓着他的头发抬起他的脸。
“别着急跪,敢伤害我们仙子,你最好有点骨气,不然老夫会很失望的。”
这一刻,一贯慈祥如老父亲般的吴大夫,仿佛也化身地府刑官,笑容要多阴森有多阴森。
胡阿旺又冷又怕,上下牙都在打架:“什么仙子,我不知道啊,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们都是什么人!”
欧阳峥整了整腿上的毛毯:“仙子就是钟萤。”
胡阿旺一听钟萤就满腔怒气:“钟萤?她那个婊X还能做仙子呢?怎么,你们都是她的男人?她可真能干啊?”
这一句话,激起众怒,在场的人,乃至整个边城的百姓,谁没受过仙子的恩惠?
眼瞅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胡阿旺感觉头皮发麻,想道歉改口,又觉得钟萤不配,更觉得这里诡异,满脑子问号。
欧阳峥眉心一蹙,“啧”了声:“先把他舌头拔了吧,王爷只说留一口气,又没说要留着他的舌头。”
“这活我来。”林扩抽出他随身的小刀,知道他习惯的人们都往后退了一步。
胡阿旺看到林扩的样子就害怕,赶紧说:“不要,我不说了,我道歉,钟萤就是仙子,行了吧?”
“用你说!”林扩抓着他的下巴,用力一掰,掰脱臼。
他双手上来抓着林扩的手腕。
林扩又“咔吧”两下,给他掰脱臼。
胡阿旺彻底动不了,疼的浑身发抖,但又怕被割舌头,只能来回晃动脖子。
林扩眯着眼睛说:“我喝了酒,手抖,你再抖,脑袋就没了。”
胡阿旺不敢抖了,林扩小刀在他嘴里快进快出,他“唔”的瞪大眼睛,“噗”的一口喷出了整条舌头。
吴大夫又给他止血,嫌弃道:“林扩,你那剐屎的刀也不知道擦擦,弄得他满嘴屎味。”
胡阿旺一听,晕死过去。
没过一分钟,吴大夫给他救醒:“醒了醒了,太好了,来尝尝我的毒药吧,好久没用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效。”
胡阿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