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呢?刚刚她还睡得那么死,怎么叫都叫不醒,才这么一会功夫她就睡醒并且失踪了?
你们这么多人在这,就没人看到她去哪了?”
周崇安翻译给她们听,她们一个个低着头,害怕不行。
钟萤叹了口气:“肯定都在外面看英俊潇洒的赵国太子了吧?”
这句周崇安没翻译,他让她们不要声张,去到处找找。
婢女们都离开后,钟萤回头看着周崇安,留下一句“我也去找”,抬步就往外走。
周崇安叫住她:“阿萤,你这么着急走,是去找尔哈,还是想去看英俊潇洒的赵国太子?”
钟萤气不打一处来,索性就承认了:“对,我去问问赵国缺不缺物资!”
她说着就要往外走,周崇安拉住她的手腕:“他不缺!”
“那太好了,我用现代那些稀罕东西跟他做交易,肯定能收获更多价值连城的珠宝瓷器。”
钟萤甩了甩手,没甩开他。
“那我呢?你不管了?”周崇安蹙眉问道。
钟萤故意装作听不懂他的话:“王爷这是什么话,明明是你先不把我当自己人。”
“我怎么不把你当自己人了?”
“你既然事先请了赵国太子相助,有10兵马,干嘛还让我到处找马?看我绞尽脑汁带着百姓和蛮族将士们演戏,急得团团转,很有意思是吧?”
周崇安轻叹:“阿萤,正是因为你做出这些努力,才给我争取了时间,也给了我底牌,这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我不是有意旁观,是你安排的井然有序,我根本无法插手,我还因为没给你帮上什么忙而自责愧疚。
还有,我事先并没有联系赵国,是皇叔提醒我,他不停地抓暗卫时,太傅一点都不慌,我就猜到他留了后手。
大周国肯定没有多余的兵马给他,不然皇城兵力减弱,新皇就睡不踏实,所以只能找外援。
蛮族抢占燕国两城,我猜到他或许会以此为条件,请燕国出手。
我便飞鸽传书给佘名姝,请她相助,但我也不知道来的人会是太子,更没想到他带来了这么多兵马,还有铁骑。”
“你认识佘名姝?”钟萤听完他解释,这个问题就脱口而出。
说完她又后悔,跟她有什么关系?
硬是找补了一句:“你和尔哈的婚事已定,不要再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惹尔哈伤心。”
“我们就是朋友,她周游各国行医,偶尔遇上,我帮她处理一些找麻烦的百姓,她为镇南军将士诊治过伤病,如此而已。”
“能动用这么多兵马,肯定不是她一个郡主说了算的,赵国的皇帝是不是想趁机拉拢你?可……”
可一般各国拉拢的方法就是和亲。
赵太子的做法,明显就是不打算送个公主来和周崇安和亲。
周崇安苦笑:“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想到了,有可能是赵煦替我挡了,亦或是……”
钟萤睨着他:“王爷,怎么不说了?亦或是什么?”
说半句话的人最可恨!
“没什么,你别去找尔哈了,你找身尔哈的衣服换上,万一找不到她,太傅又不死心,你就替她去。”
钟萤大为不解:“王爷,你跟我开玩笑吧?你找谁都行,就我不行,那老家伙万一认出我呢?你怎么解释?”
“不用解释,他认出来也不敢说什么,他都改了圣旨,婚事已定,难道还会抓着你说,你去桐城给他倒过酒?”
那倒也没错。
“可是我不会蛮族语啊?还是会穿帮的,你找个婢女不就好了?”
“尔哈不也说周国语吗?现在也来不及找婢女。”
“怎么来不及?刚才不还有那么多婢女吗?”
钟萤掀开布帘,外面一个婢女都没有。
倒是让她正好看见欧阳太傅,蛮族王,周凛还有赵国太子往这边走过来。
她赶紧撤回头,埋怨道:“你真是乌鸦嘴,让你说中了。”
钟萤打开箱子,找出一身尔哈的衣服,正要伸手去解扣子,斜了一眼周崇安。
周崇安脑海中飞快闪过,昨夜她出水芙蓉般的曼妙身姿,耳根跟着一红。
他连忙背过身:“你不用急,我去帮你拖延时间。”
看他走出营帐,钟萤索性也不脱了,直接把尔哈的衣服往身上套,然后躺床上盖上毯子。
躺了会儿,只听到他们的谈话声,听不到脚步声靠近,钟萤又跳起来,将一旁的衣杆挪过来挡在床边,再搭上她的披风。
等欧阳太傅四人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条大披风。
轻微的咳嗽声从床上传过来,周崇安走过去,无奈的看着钟萤。
钟萤双手枕在脑后,朝他挑挑眉,用口型说:我够机灵吧?
周崇安无奈的眼神中透出宠溺:“太傅和赵国太子来看你了。”
钟萤“啊,啊”的发出难听沙哑的声音,示意周崇安陪她演戏。
他只能配合:“还是咳的厉害说不出话?太子殿下,太傅莫要见怪,她真的病的很严重。”
周凛一看他那不值钱的样子,就猜到里面的人不是尔哈。
赵煦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只是有些惊讶,能让这棵铁树开花开的这么彻底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奇女子?
钟萤继续咳嗽,咳着咳着还真的呛到,越咳越厉害。
周崇安赶紧坐到床边,给她倒水,一摸水温,又拧了拧眉。
“来,先少喝点压一压,这水凉。”
蛮族王很欣慰,镇南王也对他女儿上心了,忙召唤婢女去换热水。
太傅没看到人,心中猜测得不到确认,他不甘心的又往前站了站。
“公主,老夫知道一个止咳的穴位,就在……”
周崇安看到披风被掀开一些,脚尖一踢,衣杆倒向太傅。
太傅忙往后撤,再看向床上。
就见公主飞快的坐起来,背对着他们,用毛毯裹住全身,连根头发丝都没放过。
她哑着嗓子道:“父王,我这样不想见人,你们出去,都出去!”
赵煦赔了声礼,和周凛先出去了。
蛮族王愣了愣,也听出这不是尔哈。
他以为这是镇南王的计策,就开口质问:“太傅,你这是做什么?
我女儿病重,本不该让你们来她的营帐,你非要来探望,谁都拦不住。
我以为你是一片好意,没想到你竟如此……
你大周国的女子注重名声,我蛮族的公主就不在乎了?
你莫不是想趁机毁了婚约,我告诉你,我女儿也不是没人要,是吧太子殿下?”
工具人赵煦:“……是。”
欧阳太傅解释:“误会,误会,我是好意,我真是好意,我也没用力拽那个衣杆……”
周凛恰到好处的问了句:“这是误会,那蛮族使臣和属下也都被你关在桐城,是不是也误会了?
太傅年纪大了,怎么难得出趟远门,闹了这么多误会?”
蛮族王一听更生气,直接就要送。
欧阳太傅只能答应快马加鞭赶回桐城,亲自释放使臣。
他们都走后,钟萤刚松一口气,突然闻到一股古龙香水味,紧接着锋利的刀刃就抵到了她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