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来,这还是四脚第一次站在绝对的视角看魂域空间,却不知道其他两重魂域空间是否也如三重空间一般,也是一个大沙漏。四脚本想在探索结束后将一二重也重新看过的,然而,终是力有未逮,只能重新找机会了。
翌日,蛇母再次召集会议,只是这一次,与会的不再只有四脚几个,而是蛇族所有的将领,会议议题便是确定后期作战方针。
事实上,蛇母并没有开玩笑,它并没有要指望众蛇什么的意思,叫它们过来,不过是让它们来听个结果罢了,如此一来,也省得过后再通知,商量具体事宜的,依旧是四脚、蛇母和斑额,就连银月都没多少机会插嘴。
“诸位,今天召集大家过来,目的便是说明一下接下来的行动方案,再往前就进入六大族的领地了,想必昨日大家也都听眼镜王蛇的首领说了,还有三个大族值得我们去争取,因此,在进入六大族的领地之前,大军将暂时停驻此地,同时,我们也会派出使者,争取与三大族结盟,待定下盟约,届时兵合一处,组成盟军,尔后共赴成龙渊!”
大军得以休养生息,众将领多少松了口气,不过,有了纯生的教训,现在一听说出使,众将领的心里便衍生出一种在挑选弃子的错觉,于是,场中便出现了极有意思的一幕,前一秒,众蛇纷纷长舒一口气,脸上也洋溢出轻松的笑容;然而下一秒,轻松的气氛瞬间冻结,众蛇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不说,刚刚舒出一口气,此刻又猛地倒吸了口凉气,直透它们的身心。
看见众蛇这般没出息的样子,蛇母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脸色瞬间便阴沉了下来:
“放心!我不会派你们去的,此等大事,就算你们想去,我还不放心呢!这次出使可不比以往,须有必成的把握和勇气才行,你们以为单单是不怕死就完了的吗?一群废物,真不知道我还能指望你们些什么?!你们退下去吧,好好给我休养备战,别到真正要用你们的时候,一点用场都派不上!”
被大骂一通,众蛇脸上虽然不好看,心里却是如蒙大赦一般,纷纷行礼打算退出,四脚也恰如其分地将众蛇移出了空间。三边一众也待离开,却被四脚叫住:
“三边,你们留下!此次出使是由我和雷母一同前往,雄蛇那边的事务还需要倚仗你们,你们留下来听一下,后边怎么安排,也省得我再多费唇舌了。”
“决定好了吗,打算先去哪一族?”
见众蛇离去,蛇母心里的火气这才算是稍稍降下去一些,开口便直奔主题道。
“虎蛟一族和螣蛇一族是离此地最近的两族,蛇母觉得我们应该先去哪一族呢?”
斑额又将问题抛给了蛇母,它和四脚还没来得及商议具体行程,眼下,它也不知道四脚是怎么想的,贸然说出来一个答案,又怕与四脚的想法相左,便采用这样的方法来避开可能出现的尴尬。看似是将问题抛回给蛇母,实际上是将决定权转交到了四脚的手上。
四脚自然是知道斑额的用意的,只是,明明可以直说的,斑额却偏偏要绕这么大一圈,让它属实有些无奈,却又不好说斑额什么,只能循着斑额的意思,等蛇母说完,再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
不过,蛇母的想法,不用问四脚也能猜出来,定然会先选螣蛇一族,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两方曾经交好,蛇母会觉得螣蛇一族更好说话。果不其然,蛇母开口便如四脚所料:
“我觉得先去螣蛇一族为好。它们毕竟曾与我部交好,再度争取到它们的支持,相对来说会比较容易;相反,虎蛟一族长相凶恶,脾气也甚为古怪,难以相处,能争取到它们保持中立就已经很好了,我实在是不愿看到你们初战就被打击信心!”
“蛇母,我倒不这么认为,”早知蛇母所想,四脚也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岂不闻,越是熟门熟路,就越是容易被刁难为难!反倒是陌生族众,因为陌生,所以一切都会摆在明面上,既然一切都摆在明面上,又何惧难以相处呢?螣蛇一族的嘴脸,三十年前您也见过,您昨天还在问究竟是谁透露了您的行踪,其实答案很明显不是吗?除了它们,这一路根本就没有蛇族愿意主动去搭理成龙渊!”
其实四脚不太愿意把话说得太直白,回想起上次蛇母崩溃之事,直到现在它都还记忆犹新,它可不愿意这样的事情再来一遍。不过,看着蛇母一副记吃不记打的样子,它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蛇母沉默了,这个问题它的心里确实早有答案,只是单纯地不愿相信罢了,而今,所有的伪装都已经被扒开,即使心里难受,它也无法再反驳些什么了。
“也罢,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按你的想法来吧。只是,我原本预想的是,虎蛟和虺蛇一族多半依旧会保持中立,只有螣蛇一族或许还可以争取过来助我们一臂之力,那依你看来,它们是否······”
“蛇母,不要忘了我们此行的初衷,也不要妄断结果,一切都是有可能的,要知道,如今的我们,已不是三十年前可以被它们随意小看的存在了,更不是百年前那般狼狈模样!还是那句话,挡我者死!如果螣蛇一族识相,愿不愿意帮我们都无所谓,只一点,别拦我们的路就好!”
蛇母笑了,虽然有些勉强,但是,内心的执念和不屈,也被四脚这番话再度点燃。诚然,五大族确实不好对付,但是,收复成龙渊,无论到什么时候,那都是自己的事情,依赖它族,终究不如依靠自己来的保险,想想纯生,自己的孩子都能背叛,更何况与它族呢?
“好!此一去,不求结盟,但求它们能够选择中立,将通往成龙渊的路让开,拜托了!”
“不对,蛇母!怎么能不求结盟呢?有盟友就能增加胜算啊,既然冒这么大的风险出使,那当然得抱着结盟为主,中立为辅的行动方针了,这样才划算嘛!”
还是小孩子秉性啊,若非了解四脚,任谁看到如此庞然之物说出这般孩子气的话来,只怕都要惊掉下巴。众蛇一时间都忍不住笑了,气氛倒也随之缓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