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集群性行动,眼镜蛇领地周边顿时形成真空,尾随在队伍最后的吻黄一众,相对来说也比较安全。
眼镜蛇一众行动速度很快,像是在大行动前的争分夺秒一样,这让吻黄的心里越发觉得不安,它知道,两族之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它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从眼镜蛇蛇众紧张而又急促的准备中,它也能感觉到,眼镜蛇一族的行动是带着敌意的。
眼镜蛇一族领地范围不小,尽管吻黄一众所在方位离眼镜蛇行军目的地不算太远,然而,为了避免暴露,它不得不等所有的蛇都从身边过去,然后才现身尾随。如此一来,时间也耽误了不少,等它们随着眼镜蛇蛇众抵达其老巢时,已是傍晚时分。
事实证明,眼镜蛇的老巢并不是纯生此刻所在的这棵老榕树这里,而是更深处的一处石洞。石洞看起来很深,吻黄一众不敢贸然接近,躲在石洞外一处由嶙峋怪石铺就的石丘后面盯了半晌,确定此处就是眼镜蛇的老巢后,吻黄正欲带队离开,打算拼死越过边界,赶回去报信,恰在此时,但见十数条眼镜蛇自远处朝石洞而来,其间有两条蛇体型明显大于其他蛇,长度也比其他蛇长出一倍有余!
吻黄颇觉奇怪,感觉其中定然有事,便没有急着离开,打算再等一等,看看是否还能得到更为重要的信息。十数条眼镜蛇进入石洞后,没过多久,便有两拨眼镜蛇打石洞奔出,分别朝两个方向疾行而去。
两拨眼镜蛇,一波朝向边境,一波则朝向方才十数条蛇来时方向,两厢所行方向正好相反,而且,两拨眼镜蛇中,各有一条大型蛇跟随。此举顿时引起吻黄的重视,分出两条蛇跟随着奔往边境处的眼镜蛇的同时,自己也亲率两条蛇跟在另一波蛇后面,剩下的便留守原地,监视石洞中的动静。
午夜时分,吻黄一众终于在石丘处重新集结,将三方情况一总结,一股浓烈的阴谋感瞬间将吻黄重重包围。
且说去往边境方向的一路。两个尾随的探子,跟着眼镜蛇高高低低、上上下下奔波了好一会儿,但见众蛇在一棵体型硕大的榕树前停下,不知说了些什么,那条粗壮的眼镜蛇便三下五除二地爬上榕树,转眼间就消失在一根碗口粗细的枝杈后面,剩下的蛇分出两条接着往边界方向而去,其余的便就地歇了。
二蛇一商量,便决定留下一条,继续盯着榕树前的眼镜蛇,另一条则尾随离开的眼镜蛇,接着奔边境而去。到达边境后,探子不敢跟的太近,它知道有相当一部分眼镜蛇也集结到了边境,为了避免被发现,它只能选择远远地跟在后头。
探子的决定是很明智的,正走着,它忽然感觉前面的眼镜蛇停下了,忙下意识地停下脚步,闪身躲进一旁的灌木丛。偷眼看时,停下的眼镜蛇面前,不知何时竟然又冒出一条眼镜蛇来,一番交流后,冒出来的眼镜蛇一声招呼,紧接着,一个一个黑脑袋便相继从一侧的树丛中钻出!未几,所有的黑脑袋便朝着探子方向奔了过来。
探子连忙躲进灌木深处,待众蛇离去,四下打量一番,确认没有危险,这才从灌木丛中踱出。从方才经过的眼镜蛇数量来看,探子能够判断出来,埋伏在边境处的眼镜蛇基本上都已离去,即使有留下的,估计也只是盯着边境的探子。
边境空出来,这是很好的越境传递消息的机会,然而,探子犹豫了,它自己目前掌握到的信息,虽然有不少重要的,可是,大部分却已经成了无关紧要的,比如眼镜蛇地毯式的排布;比如一方求援,八方支援等等,可能唯一有用的,就是眼镜蛇老巢的信息,以及眼镜蛇此番的调度了。
出来一趟,如果只带回这么两个信息,探子心里多少有些不甘心,同时,它也想到,回去一趟再出来与吻黄一众汇合,且不说时间上会耗费不少,单是自己的体力,也会到达极限。于是,几番斟酌,探子终于还是放弃了回巢禀报,转而跟上已经离去的眼镜蛇群。
奔波了一路,探子确实是累了,当蛇群在老榕树周围潜伏下来后,找到留守的探子,将此行所得讲明,二蛇便转换角色,奔波的探子留下盯守情况,另一个则疾速赶回石丘碰头。
再看吻黄,它这一路行程也不近,直接就奔到了眼镜蛇领地的边缘,正待越过边境,却见远处出现数十条大型眼镜蛇,两拨蛇见面后,几乎未做任何停留,便又原路返了回来。显然,这数十条大型眼镜蛇早就等在此处,之所以迟迟未动,只是因为没有得到命令或是通知,而赶过来的这波眼镜蛇,很明显,给这数十条大型眼镜蛇带来的,正是它们等候多时的东西。
吻黄没有见过眼镜王蛇,也没有听谁说起过,所以,它不知道,这些明显壮于眼镜蛇的大型蛇,正是令其他小型蛇闻风丧胆的眼镜王蛇。
再度回到石丘处,吻黄也累的够呛,待总结分析过后,吻黄意识到,眼镜蛇一族可能要玩诈,从眼镜蛇的调度方向来看,所针对的定然是本族无疑。吻黄并不知道纯生出使之时发生了什么事,一番盘算,它已经料定,从白天到现在,眼镜蛇的一系列行动都与纯生的出使有关。
令吻黄不解的是,出使之事白天应该已有定论,如果要发生冲突,早就该动起手来,可眼下,所有迹象都显示,战斗并没有打起来,没打起来就说明还有得商量,但是,眼镜蛇的这一系列调度又是怎么回事呢?
吻黄想不明白,不过,有一点它很明确,必须连夜将消息送出!情况究竟如何,只有综合所有情况才能得到结论,于是,任务就交到了留守石洞、体力相对充盈的蛇身上。
当探子连夜奔到老榕树附近,从留守的探子处打听到最新动态,尔后奔至边境时,天已然放亮了,而大军也正好在边境驻扎下来。纯生被眼镜蛇带着往老榕树方向去的时候,探子也在暗处看了个清楚明白,出使昨日就应该已经完成,它不明白为何今日又要再出使一次,然而,它已经没有时间去多想了,小心翼翼越过边境,便直奔四脚所在驻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