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宁宸整个人都惊呆了,眼睛鼓得像蛤蟆。

    他当着文武百官,禁军,御前侍卫的面撒尿,还是在养心殿门口?

    这,这......让我死吧,宁宸心里哀嚎。

    这大不敬之罪先放一边,关键是所有人都看到了他亮枪...当场社死。

    活不成了,没法活了!

    “你,你们在逗我玩对不对?”

    宁宸抱着一丝希望问道,虽然他知道雨蝶从来没对他撒过谎。

    三女看着他不说话。

    宁宸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他缩进了被子里,没脸见人了!

    “紫苏,你那见血封喉的毒药还有吗?给我来一包。”

    三女相视一眼,无奈地看着他。

    便在这时,潘玉成等人来了。

    “醒了没?”

    紫苏轻轻点头,“刚醒!”

    宁宸将被子掀开一道缝,偷看潘玉成等人。

    冯奇正嘿嘿笑道:“宁宸,可以啊...养心殿前,当众撒尿,真是前,前......”

    陈冲接过话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对对对,就是这个...这得多自信,才敢当众撒尿?”

    宁宸躲在被子里,闷声道:“别说了,让我死吧...没脸见人了!

    从今天起,闭门谢...如果有人来拜访,就说我不在。”

    潘玉成咳嗽了一声,道:“我觉得你应该去拜访一下史官。”

    宁宸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我为什么要拜访史官?”

    “因为这种事,史官一定会记在史书上。”

    宁宸人都傻了。

    那他这黑历史岂不是一辈子都洗不清了?不对,应该是千百年都洗不清了。

    宁宸从被子里探出头,“老潘,备重礼,我要去拜访史官!”

    潘玉成点头。

    宁宸起床,洗漱过后吃了点东西,准备去拜访史官...这种丢人事绝对不能记在史书上。

    可还不等宁宸出门,古义春前来汇报,“王爷,左相求见!”

    宁宸嘴角一抽,“不见,就说我不在。”

    古义春犹豫了一下,道:“左相说他知道你在家。”

    “他知道个屁,本王的行踪岂是他能掌握的?告诉我,就说我不在...谁来都说我不在。”

    “是!”

    古义春话音刚落,就听外面响起一道洪亮的声音:“臭小子,老夫来了都不见吗?”

    宁宸一惊,这是陈老将军的声音。

    当今天下,只有两个人敢擅闯他的王府,一个是玄帝,一个是陈老将军。

    宁宸苦笑,赶紧迎了出去。

    “老将军怎么来了?我还说下午就去拜访您呢?”

    陈老将军对他有知遇之恩,对于这位戎马一生的老将军,宁宸向来很尊重,上门拜访也不是空话。

    “老夫刚从宫里出来,顺道来你这里看看...你小子倒是清闲,陛下都快被那些言官烦死了!”

    宁宸好奇道:“那些专家又闹什么幺蛾子?”

    “你还好意思问?”

    宁宸一怔,立马明白了,“因为我昨日殿前亮枪的事?”

    陈老将军点头,“可不是...你御前失仪,这可是大不敬,那些言官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岂能不参奏你?”

    宁宸默默捂脸。

    “外面冷,大家里面请。”

    进来的不止陈老将军,李瀚儒也跟着进来了。

    进来后,大家落座。

    陈老将军看着宁宸,“你小子还真是一刻都不消停,不闹点动静出来难受是吧?”

    宁宸苦笑,“我这不是喝多了吗?”

    陈老将军道:“你是喝多了,可把陛下为难坏了...那些言官年都不过了,正在弹劾你呢。

    还有史官,可把陛下气的不轻。”

    宁宸嘴角一抽,这些专家就是闲的蛋疼...天子尚且避醉汉,谁还没有个喝多出丑的时候?

    “史官怎么了?”

    宁宸好奇地问道,他正准备去拜访史官呢。

    李瀚儒道:“史官已经将这件事写在了史书上,还编了一首打油诗...大玄镇国王,身藏六寸枪,此枪不杀敌,只因细无力,殿前亮此枪,群臣如呆鸡,如此袖珍物,世人皆鄙夷,唯有可怜女,佯装笑嘻嘻。”

    李瀚儒话还没说完,宁宸气得脸都绿了。

    袖珍?六寸叫袖珍?

    细无力?动辄一夜不休息,这叫细无力?

    尤其是最后几句,不光让世人嘲笑他,还说他的女人碍于他的身份,假装他很强。

    草!!!

    宁宸气疯了。

    “该死的史官,我没得罪过他吧?为什么要这么抹黑我?”

    李瀚儒道:“正常的,以你现在的身份,史官自然时时刻刻盯着你,只要你犯错,就会被无限放大。

    莫说是你,当年先皇在世的时候,醉酒宠幸了一个宫女,结果被史官写成了奢靡淫乱的昏君,先皇大怒,斩了史官,结果又有史官在奢靡淫乱的昏君后面添了几句,什么昏庸无道,凶狠残暴之类的话。

    当年那场风波,持续了半年之久,死了十多个史官,虽然正史上将这件事抹去了,但野史上写的更夸张。”

    宁宸人都傻了,“也就是说,我这黑历史洗不清了?”

    李瀚儒点头,“这件事陛下正在处理,或许会被抹去,或许会一笔带过,但野史可就不一定了...正史不一定正,但野史一定野。

    史官都是代代相传,这些人都是榆木脑袋,比那些言官御史还迂腐,他们认死理,根本不怕死,杀多少都没用。”

    宁宸突然理解汉武帝为什么要把司马迁给阉了?

    他觉得史官最重要的作用不是记载历史,而是监督皇帝和朝中重臣。

    好家伙,一点小错被无限放大,这哪个皇帝敢犯错啊?

    “我本来还想去拜访史官,现在看来不用去了。”

    李瀚儒笑着说道:“没事,我们可以替你证明,你绝对不是史官记载的那样...毕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老夫当时就在现场。”

    宁宸嘴角抽搐。

    李瀚儒继续道:“老夫打算写一本自传,到时候定会替王爷正名。”

    宁宸郁闷地想死。

    “喝酒误事啊,我要戒酒,以后再也不喝了!”

    众人眼神古怪的看着宁宸。

    这话他们喝多的时候经常说,不过好像从来没有做到过。

    宁宸捂着脸,“让我死吧,人间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