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即便是没有造反之心,也得坐正谋逆之罪……
完了。
这下是真完了。
哐当——长剑掉在地上,声音砸得脆响。
“皇、皇叔……冤枉……您听侄儿解释……”看着所有人撇下他,楚翊有些慌了。
“侄儿?”
男人眯眸,笑意不达眼底:“一个篡夺皇权、狼子野心的侄子,不是本王的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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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瑚水榭。
一批带刀侍卫刚刚赶到此处,便被大理寺卿摁下了,初一初二几个侍女大声在周围宣扬:
“六皇子造反了!”
“天啊,好多兵!”
“这是要打起来了吗?”
周围几十米的百姓听闻,无比震惊的赶过来看热闹:
“六皇子要造反?”
“他竟敢派人围剿摄政王私苑!”
“他这是要杀了摄政王?”
一传十、十传百……不出半个时辰,整个帝都如同炸开的一锅粥,热议滔天,而珊瑚水榭之中,清净悠然,鸟啼清脆。
“蠢货!”
“嘎嘎——蠢货!”
白羽鹦鹉啄了一只肥胖的菜花虫,张着尖尖的喙子,叫得超大声。
几个侍女见状,没忍住掩唇窃笑。
楚狸又夹起一只虫子,笑吟吟的喂给它,看它吃得又白又胖,羽毛梳理的一尘不染,愈发喜欢。
“乖宝。”
回头问:“我龟师叔喂了吗?”
初一福身:“小姐放心,奴婢日日上心伺候着。”
苑外,传来几道脚步声。
以为是皇叔回来了,没想到是萧夜行带着惊影。
“萧都督,事情都忙完了?”
萧夜行刚从大理寺回来,已经处理好了六皇子的那批人,现在就只等楚棣迟那边的消息了。
扫了一眼院中,问道:
“闲王呢?”
楚狸指了下屋内:“他还在睡着。”
“这都什么时辰了?从昨晚睡到现在?”萧夜行一边挽起衣袖,一边朝屋里走去,“我去叫他。”
推开门,当看见榻上的那道身影时,他神色微怔。
只见少年双腿夹着被子,打开双手,正张着嘴呼呼大睡,那眼圈黑的像是被人打了两拳,不知有几天几夜没有好好的睡上一觉了。
昨晚,楚狸提醒,依照六皇子的性子,一定会报复。
他派人盯着六皇子府,没想到当晚就收到了动静,六皇子把闲王骗出了宫!
他救了闲王。
还以为昨晚那一棍子敲得太重,把闲王敲伤了,没想到,他睡得比谁都香,甚至还流口水打呼。
这都累成什么样了?
当初,他在宫中辅佐政权时,闲王白天上朝、处理公务,夜里批阅奏折,熬夜看书,也没累出这么黑的眼圈!
楚棣迟到底怎么搞的?
萧夜行拧着眉头,只字不言的退出厢房,关上了门。
那边,楚狸喊了声:
“萧都督,叫醒了吗?”
“叫了,没醒。”
“噢,那我让人把饭菜温在炉子上。”
“行。”
楚狸逗了会儿鹦鹉,又掏出了话本,不过这话本子哪有今天的故事精彩?
可惜皇叔还没回来。
往外看了看。
怎么还没回?
过了半刻,又往外瞧瞧。
该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又等了半个时辰……
萧夜行见她心不在焉,手里的话本许久没翻一页,道:“那么多人都盯着皇位,可皇位只有一个,犹如饿狼扑食,阿迟一个人可能应付不过来,要不我去看看吧?”
楚狸眸子微亮,正要点头道谢时,萧夜行话锋微转:
“嘶,不行啊。”
“为什么?”
他拧着眉头:“那是楚皇室的家事,我一个外臣去的话,像什么样子?名不正、言不顺。”
这……
他喃喃道:“如果阿迟成亲的话,便能有人与他一同奋战、共进退了,我们也不用坐在这里,白白等待担心,却帮不上任何忙……谢小姐,我失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