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六合!”
一个中年百姓认了出来:
“这是谢老将军、谢恩鸿的贴身佩剑!”
好几个百姓马上探身细看:“真的是谢老将军的剑!”
“我见过它!”
“十多年前,谢老将军凯旋回都,打马而过,就是这把剑配在他的马鞍上!”
楚狸双眼含泪,用力挣脱两名侍卫的桎梏,冲上前去:
“这是我父亲传给我的剑!”
所有人浑身一震。
这名女子竟然是谢老将军之女!
“不可能!”王恒大斥。
她就是九皇子!
“你究竟用了什么手段,盗了谢老将军的佩剑?”
楚狸怒目,扬起剑横在王恒的脖子上,“你侮辱我便罢,竟然侮辱我父亲,他这一生为国为民、征战沙场,难道就是为了保护你这种渣滓!”
“陈大人!”
王恒脖子一凉,顿时不敢动了,
“陈大人,你快为我说句话,快揭穿她!”
陈府尹此刻噤了声,正神色忌惮的看向那把剑。
此剑不会有假。
她果真是谢老将军之女!
谢老将军乃武将天花板,大楚肱股之臣,虽然已经解甲归田,可此人德高望重、民心高拢,谁敢得罪他?
楚狸扬着剑,嘴角扬起弧度,却尽显凉意:
“王公子,重新认识一下,我姓谢,名挽月,你认识我吗?”
“不可能!你就是……”王恒身体刚一动,脖子上便传来刺痛感。
一抹殷红的血顿时淌下。
他浑身发僵,不再敢动弹分毫,对上女子那双似笑非笑的目光时,一股凉意从心底升起,似乎只要她动动手指头,就敢当场杀了他。
楚狸笑问:“我就是什么?”
“你……你……”
“嗯?”
“你……”
王恒双腿哆嗦。
此剑削铁如泥,更别提他的脖子,而且陈府尹也不说话了,他整个人开始慌了:
“你……谢……原来是谢小姐……小人不识,方才无意冒犯……”
楚狸偏了偏头,没听清的样子:“什么?”
王恒惶恐的睨着脖子上的剑,生怕她一个手抖,“是……是小人有眼无珠,不识谢小姐,还请谢小姐高抬贵手……”
楚狸掏了掏耳朵:
“你说什么?”
他方才那么大的嗓门,扬得那么高的下巴,双手叉腰的气势呢?
声音怎么小的都听不见?
马车上。
楚棣迟看着这一幕,不知说了几句什么,那王恒竟吓得扑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哀嚎求饶。
“噗嗤!”
惊影没忍住笑。
瞧这孬种的样子,还不够谢小姐玩上一个回合呢。
无趣。
“主子,时候不早了,我们要回吗?”
楚棣迟淡声:“不必在这些小喽啰身上浪费时间,去叫她回来。”
“是。”
惊影下了马车,刚走近时,竟看见楚狸反手揪住王恒的头发,剑锋擦破他的脖子。
一句‘愿赌服输’,吓得王恒当场尿了裤子:
“我错了!”
“谢小姐饶命!小人知错!小人下次再也不敢了!”
楚狸缓缓弯腰,在他的耳边狠声道:“王公子,俗话说得好,百因必有果,是你自己主动撞上来的,能不能饶你这条命,可不该求我呐。”
话落,长剑扬起。
落下!
周围百姓吓得闭上眼,不敢看,同时,出于求生欲,王恒脱口道:
“是六皇子!”
“是六皇子让我来的!”
噌——剑锋在他脖子旁,半公分的位置停下,王恒几乎吓晕过去,什么话都往外吐了:
“六皇子在那!他在那里喝茶!”
指向旁边茶楼。
众百姓立即追过去,上百双眼睛犹如火眼金睛,楚翊来不及躲,就被逮了个正着。
楚狸抬头,恰好看见二楼包厢的窗户后头,手里还端着茶杯的男人。
楚翊:“……”
四目相对时,众目睽睽之下,这一刻的沉默与尴尬,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