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泓焱年少清澈的眼中有疑惑,很快变成纠结与挣扎,最后,郑重的点了头。
他选择跟九皇叔走。
九皇叔疼他,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焱儿,别走!”
“回来!”
看着二人走出去的背影,楚渊池惊急的挣扎着:“她会害死你的!到爹这里来!焱儿!”
“焱儿!”
楚棣迟踢开一张椅子,随意的翘腿坐下,“躲到江南来了,还不老实,楚渊池,我看你是活腻了。”
楚渊池红着一双眼,“成也好,败也好,我纵是做了鬼,也不会忘记是你们害的我沦落至此!”
他本该是身份尊贵的大皇子。
他本该继承皇位。
楚棣迟眉峰似剑,“是吗?”
“既然如此,那你就别做鬼了。”
一声令下,一直候在暗处的重枫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只深褐色的小瓷瓶。
楚渊池看见,泰然薄笑:
“鹤顶红?还是砒霜?”
楚棣迟摇头,“是七叶籽。”
“这是什么毒?”
这不是毒。
这是楚皇当年给他灌的药。
“七叶籽是一种特殊的植物,一枚叶片分裂成七瓣,永远都长不拢到一块,预示着破碎、灭亡的意思,服用之后,则有绝育之效。”
楚渊池双眼微缩。
“死是最简单的事,孤独终老才是最难的。”
楚棣迟的话音如刀子,一字一字的割着肉:
“服下它,你这一生只会有楚泓焱一个后代,不过,本王打算带他回帝都生长抚育,他的将来便不用你操心了。”
楚渊池浑身一震。
他这是要带走楚泓焱,让他们父子分离!
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孩子!
若一个人活着,却没有家人、没有后代,纵是有再大的家业,也无人继承;挣再多的银钱,也无人共享。
比起死,这才是最残忍的手法。
“你不能带走他!”
“我是他爹!”
“楚棣迟!他是我的儿子!你不能这么做!”
外面。
楚狸带着楚泓焱,神色着急,踱步不安。
怎么关键时刻,萧夜行、白锦衣他们都不在?
还好楚渊池是孤身前来,如果他带了暗卫或杀手……后果不敢想。
她急的来回走了好几圈,院外才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阿狸哥哥!”
“牧雪!”
楚狸小跑上前,秦牧雪来了,萧夜行一行人也全都来了。
“你们都去哪了?”
“摄政王查了一天的案,知府那边,百姓那边,很多地方需要帮忙安排,我跟着去看了看。”
楚狸沉声:“摄政王受伤了!”
萧夜行一惊:“你说什么?”
“刚才,你们都不在,楚渊池定是钻了这个空子,提剑冲了进来,刺伤了他。”
“这个胆大妄为的东西,这是要作死吗!”
萧夜行大惊失色,拉上白锦衣,提步便朝着厅内赶去。
一边急色匆匆,一边大声斥责:
“都怪我疏忽,没有料到这一点!”
白锦衣道:“楚渊池有心害人,岂是你我能防的?”
二人急步入内。
秦牧羽看着这一幕,死死的捏起眉头,已经觉察到了不对劲。
他们一走,就出事了?
摄政王征战沙场,武功高强,为人警觉,怎么会被楚渊池所伤?
可看着阿狸急切的模样,几分质疑到了喉头,又不动声色的咽了回去。
先看看情况再说。
摄政王被扶出来了。
他伤到了手。
伤的是手,他走路怎么还踉跄上了?
他晕过去了?!
剑上有毒??
秦牧羽只在那里站了小半刻,就看见一群人围着摄政王团团转,首当其冲的便是楚狸,急得都快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他张了张嘴,满腹的揣测更不好说了。
不对!
“萧夜行!”
那边,萧夜行回头看过来,“你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