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这话未免说的太满了!我对阿狸的关切不比任何人差,况且,我是最了解她的人!”
楚棣迟无奈道:
“小九,秦少将军似乎对我有很大的敌意,可我此行前来江南,什么都没做,还得帮萧夜行干活,手头事务忙得紧,你若得空的话,可要好好劝劝他,不要跟狗一样乱发疯。”
“?”
秦牧羽生气的站起来,楚狸拉住他的手腕,“牧羽,不要再说了。”
“阿狸,你不要轻易相信他,他的宽明大方、温和平易,肯定都是装的!”
“可他此来江南,当真没有欺负我,连一句重话都未曾说过。”
就连刚才,白羽鹦鹉嘎嘎叫,他都没有生气。
若是换作以前……
她都不敢想。
“阿狸,你不要被他骗了!”
“我知道,如果他敢欺负我,我会跑的。”
“阿狸……”秦牧羽红着眼睛,忽然想哭,“我不放心你,我好怕……”
他看着长大的人,绝对不能有一点磕磕碰碰。
他会很心疼。
怕她受伤,怕她难过,怕她哭……可楚狸又何尝不是相同的感情?当初将军府大火,她连命都不要了的冲进去。
两个人的情谊,朋友之上,恋人未满。
这是一辈子永远都不会背刺的交情。
是手上多出的一把利刃,无论对错是非,善恶黑白,永远都会为你所向披靡。
楚狸拍了拍他的肩膀,悄悄说了两句小秘密。
秦牧羽听完,脸色这才好转。
鸦羽一般的长睫上挂着细碎的水雾珠子,少年脸庞白皙,差点都要哭了:
“真的?”
“嗯,我不骗你。”
“那、那好吧。”
楚棣迟十成浑厚的内力,也没能听见二人在说什么,脸上挂着柔笑倒是越发温暖,跟江南的六月天还要暖和:
“好了,小九,这里的公务还要处理许久,琐碎凡庸,跟秦少将军他们出去玩吧。”
楚狸狐疑的看着他。
他真的变脾气了?
该不会跟牧羽说的一样,他是装的吧?
心中仍存着一丝疑虑,彻底放下防备之前,绝对不会掉以轻心。
“那您忙吧。”
她跟秦牧羽、秦牧雪先去玩了。
“小九,等下回来吃晚饭。”
“知道了!”
楚棣迟笑柔柔的目送三个人离去,楚狸回头时,他还招了招手,“去吧。”
萧夜行觉得气氛太压抑了,佯笑着打趣了一句:
“这几个孩子还小,好动贪玩,还是当小孩子快意啊,不禁让我想到以前我们几个还小时,同生入死、茹毛饮血的时候。”
楚棣迟掀眸,笑意森森的看向他:
“本王很老吗?”
无人敢接话:“……”
白锦衣又擦了擦头上的汗。
萧夜行,要不你还是别说了……
整个临湖小筑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气氛中。
重枫发誓,他跟了主子十余年,从没见主子这样笑过。
十几年加起来都没有今天笑的那么……善良?宽和?开明?
找不到形容词了。
但他能笃定,这些词绝不是用来形容主子的。
待三人走远了,楚棣迟脸上的笑意一点点褪去,椅子扶手捏到炸口开裂,刚坤了一下腿,便吓得旁边的李知府‘噗通’一声跪下去。
掀起眼角扫去:“本王会吃人?”
李知府汗流浃背,两颊横肉直颤:
“不、不敢……”
天气不错。
杀两个人助助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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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另一处府宅。
“摄政王来江南了……”
李知府被押,跪在临湖小筑外,闹得全城皆知。
苏扬去夜袭楚狸,却一直未归,下落不明。
出事了。
出很大的事。
楚渊池神色惨淡,颓然的坐在书桌旁,明明六月的天,却感受不到一点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