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
踏踏踏!
外面,奔走的脚步声愈来愈近,卫兵们推开一间间包厢,挨个儿搜查。
“出什么事了……”
“让开!”
踹门!
秦牧羽听着逐渐逼近的动静声,捏紧男人的喉咙,直至那脚步声出现在门外,就要撞开门。
门开了!
此时,男人扬起袖袍,浑厚的内力掀上了门,一块纯黑色的令牌从门缝间穿了出去。
“啊……有暗器!”
迎面的卫兵被打得门牙都掉了。
唰唰拔剑。
两秒后,卫兵看清了这枚‘暗器’,吓得神色大变。
这间包厢里的人是……
竟是……
立忙收了剑,双手捧着令牌放在门口,不敢再强闯,兄弟几个使了眼色,速速退开。
脚步声远去。
秦牧羽暗松一口气,也隐约猜出此人身份不简单,得尽快找到阿狸,与她离开王都,越拖越危险。
“多有得罪。”
他刚松开指尖,猛地被一只冷凉的手掌捏住腕子。
反手一扯。
“唔!”
薄瘦的身体从榻后翻了过来,扑摔在男人的脚边。
他墨眸幽暗而危险,缓缓俯身:“你中了软骨散?”
-
楚狸找不到秦牧羽了!
她在卫家钱庄取了三根小金条,回到之前的位置,却不见秦牧羽踪迹,附近也没有卫兵擒人的动静。
人呢?
她心头一急,在周围跑了一圈,也没发现他。
难道他被抓住了?
还是被发现,逃了?
泱泱王都,这么大的地方,人生地不熟,她该上哪找他?
秦牧羽!
楚狸不敢擅自离开,怕自己走后,秦牧羽会回到这个位置,怕他扑空,便蹲在不起眼的街角等着他。
可等啊,等啊,弹指大半个时辰,也不见他的踪影。
该不会真的被抓了?
楚狸心里摸不着底,自然焦急,站也不是,蹲也不是,走也不是。
多番焦虑之下,决定冒险回栈看看。
是夜。
王家栈。
虽然已经入夜,可两个俘虏跑了,没人睡得着,卫兵们全城出动,楚夜离立在庭院内,右手负在身后,一双幽冷的眼睛比夜色还要沉。
“报,西城没有。”
“北城也没找到……”
“朱雀街没有……”
一晚上,没有一个好消息。
拓跋明月道:“夜离哥哥,王都已经封锁,他们出不了城,找到他们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已经不早了,你休息会儿吧。”
楚夜离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冷如幽潭,“无妨,让公主费心了。”
向月跪在地上,哭道:
“请公主责罚,都是奴婢失职!”
“当时,小楚公子说脚疼,奴婢便想背她上楼,没想到被她算计一手,敲晕过去,当时,奴婢就不该心软去背她。”
拓跋明月抬了抬手,示意她别哭了。
哭,解决不了问题。
楚帝想逃,即便不从向月身上下手,也会想别的法子。
只是……
可惜了。
她还想把楚帝带给父王。
此时。
楚狸躲在王家栈外的街尾,隔着较远的安全距离,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一心寻找着秦牧羽的身影。
似乎没看见他。
他没被抓,她也就放心了。
一口气还没松完,一只手突然落在后肩上……
谁!
她乍然绷紧身体,攥紧手里的三根小金条,回手猛砸而去。
“是我……”
嘭!
“皇叔?!”
金色的是小金条。
红色的是血。
混流而下。
楚狸诧异的张着嘴,只见男人穿着一袭粗糙的布衣,脸上抹着不知是什么东西,皮肤黝黑,还贴了一个‘疤’在脸上,可她一眼就看穿了他的伪装,特别是那双幽墨的双眸。
楚棣迟捂着头,“下手真狠。”
叫都叫不住。
“这还没救你,就先被你敲破了头,不想回大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