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信你,想必不会对你设防。”

    他深笑着,把东西放进楚狸手里,“事成之后,朕即刻下旨,立你为太子。”

    楚狸心底一沉:

    “这药……”

    “放心,不是毒药,你是未来的储君,朕不会让你背负上弑杀亲叔叔的罪名,这只是一种服用后,能令人瘫痪在床的药。”

    服下后,这药物能迅速麻痹心脏和大脑,致使瘫痪。

    从今往后,摄政王虽然动不了,但还活着。

    他会给摄政王极大的殊荣,让他好好的安度余生。

    楚狸神色复杂。

    楚皇的话已经很明显了。

    是选摄政王,还是选母亲和族人。

    手中的小药包明明那么轻,她却觉得犹如千斤重,有些拿不动,喉头哽涩:“父皇……定要如此?”

    一定要不死不休吗?

    瘫痪一生,生不如死,比死更可怕。

    他就那么恨摄政王吗?

    楚皇轻拍她的手背,“小九向来会为朕分忧,去吧,朕即刻拟圣旨。”

    他提起朱笔。

    楚狸还能有选择?

    出宫这一路,脑中浑浑噩噩的,整个人跟麻木了似的,从摄政王府一直找到城外的军营,才找到楚棣迟。

    彼时,楚棣迟正在训兵,见她到来,十分意外:

    “怎么想到来寻我了?”

    楚狸冷了一声:“你还真是胆子大,抗旨回都不说,还敢大喇喇的出现在军营里,生怕皇上拿不到你的错处?”

    他沉笑一声,挥了挥手,带她去那边的帐篷说话。

    “小九在担心我?”

    “只是觉得你在找死。”

    “小九舍得让我死?”

    楚狸冷笑:“你就这么相信我?”

    他坐下,吩咐周围士兵都退下,“我说过,互相信任是靠近的第一步。”

    “你对自己如此自信?你怎知我就不是恨你?”

    楚棣迟微顿。

    当初的事……虽然莽撞,却不后悔,他行事作风向来如此,若是不警惕些,早死无数次了。

    他的软肋,会成为捅向他的利刃。

    “你打破了我原有的平静生活,我的规划,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你,甚至巴不得你永远待在南疆,此生不再见。”

    楚狸的话音,宁静了空气。

    帐篷内,陷入安静之中。

    楚棣迟眼底的光有几分破碎,又不动声色的藏着了:“我喜欢你。”

    楚狸不听:“你什么时候回南疆?”

    “不回了。”

    “哦,你真是在找死。”楚狸对外唤了一声,苟八端来一壶酒,倒了两杯便退到一旁伺候。

    楚棣迟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强行为我践行?”

    楚狸拿起酒杯:

    “是啊,永别了。”

    他不太看得清她眼中的情绪,风轻云淡,缓缓捏起酒杯,“你亲自备的酒,我自然会喝。”

    仰头,一饮而尽。

    那干脆的动作令楚狸捏紧扶手,想要起身,又坐了回去。

    不是说他是个警惕的人吗?

    这人是怎么长那么大的?

    他就那么信她?

    “我在酒里下毒了,你好自为之吧!”楚狸莫名有几分心烦,扔了酒杯便出去了。

    不想看见他。

    不想在这里待着。

    楚棣迟掀开帘子,刚追出来,便见重枫骑着快马,迅速赶来:“主子,宫内急报!”

    重枫下马,看了一眼旁边的楚狸,道:

    “宫中急报,皇上突然瘫痪,整个太医院都乱了。”

    楚棣迟看向楚狸。

    楚狸烦躁,抢了重枫的马,先行回宫了。

    苟八:那我呢?

    -

    皇宫。

    皇上突然瘫痪,最先得到消息的是王德福,他通知太医院,又由太医院的轰动,传开来。

    待楚狸赶回宫时,皇子们、大臣们,全都来了。

    “皇上怎么会瘫痪?”

    “天啊,这可怎么办?”

    “这是要乱了呀……”

    乌泱泱一大片人,七嘴八舌,嘈杂的跟市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