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狸听了这话,不禁微怒的瞪着他:

    “皇叔教训的是,我想给你包扎,是我自作多情,那么皇叔呢,你对我做那种事之前,可有想好怎么负责了?”

    他扰乱了她原有的生活轨迹,毁掉了她的一切。

    她的身份原本就见不得光,如今,有把柄被他捏在手里,则更见不得光了。

    来了兴致,便强迫她两回。

    失了兴致,哪怕踢到一边,她都不敢有任何怨言,还得求他保守秘密,放她一马。

    说到底,她不过是他厌憎皇帝、宣泄情绪的一个口子罢了。

    每一天,她都活的战战兢兢。

    怕暴露身份。

    怕牵连母妃。

    有一次做梦,还梦到身份暴露,皇上下令处斩温妃,大刀挥下,人头落地。

    她太害怕了。

    每次见到他时,这种惶恐与担忧,便更深一分。

    楚棣迟眉尾轻挑,“这么想本王对你负责?”

    楚狸抿嘴。

    看他那轻挑的样子,便是在逗弄她,她说出这种话时,连自己都觉得好笑。

    他怎么会管她的死活?

    “我只是想要一条生路而已,皇叔您高高在上,自然体会不了我们这种小人物的辛酸。”

    “放心,天下之大,会有你一条生路。”

    楚狸不喜欢这种被人拿捏的感觉,似乎要求得他的恩赐一般。

    “如果你不需要我帮你包扎,我就回去了。”

    她刚下桌子,便被他捏住手腕。

    纱布放进她的手心。

    她抿唇:“趴好。”

    楚棣迟忽然抬眸,这三个字有些耳熟,从她嘴里说出来的,竟别有一番滋味。

    楚狸抹开纱布,等了会儿,不见他动,反而黑眸深幽的望着她时,心口陡然一跳。

    这样的目光,她太熟悉了。

    “你……”

    “你方才,”他忽然俯身,靠得她很近,“说什么?”

    “我……我让你趴好,你不趴下,我怎么给你包扎?你的伤在后背,难道你要躺着吗?”楚狸胸脯一挺,义正严辞的瞪着他。

    还能怎么样?

    脑袋里到底装着什么东西?

    “哦。”看着她气愤的样子,他忽然沉笑一声,松开了她,去那边的软榻上趴着了。

    楚狸扒开他的衣物。

    男人线条遒劲的背部有一条长长的刀伤,鲜血早已染脏了皮肤,但那条深深的脊椎线条深入股沟,消失在隐秘的方向,精壮的没有一丝赘肉,十分养眼。

    不愧是常年打仗的人,身体素质比常人要高出几倍不止。

    那绷紧的脊背,藏着深厚的爆发力,像一头蓄满力量的豹子,随时能给人致命一击。

    楚狸包扎起来,倒也得心应手,因为她跟楚傲天一起玩时,总爱搞破坏,三天两头的挨罚挨骂。

    迅速处理好。

    她收了手,准备离开时,被他一手揽了回去。

    “这么晚了,就在这里睡。”

    软塌并不大,他侧躺着,把她揽在怀里,瘦瘦小小的像个人形抱枕,正好合适。

    “我要回宫。”

    “宫门已经下钥了,况且,你何时这么乖了?”

    “我……”

    “别说话,小九,”他双手抱紧了她,长臂蜷了蜷,宽厚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后背,紧密无间的接触,将他身上的轮廓、完美映在她的身上。

    该瘦的地方瘦。

    该有肉的地方有肉。

    “再乱动,便要吵醒它了。”

    -

    这一夜,楚狸绷紧身体,战战兢兢的,不习惯跟他这样躺在一起,可到了下半夜,便也不知不觉的睡去了。

    再睁眼时,已经天亮。

    重枫来了。

    “主子,查清了,那伙恶霸收了五百两银子,趁中秋人多混乱,潜入皇城,绑架一个戴着狮子面具的人。”

    他看了楚狸一眼,方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