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盯着她熟睡的面孔,眼底的平静几乎要把她穿透了。

    就这么在意他!

    迟早有一日,她会知道,他不适合她。

    他护不住她。

    他给不了她想要的东西。

    楚棣迟放下玉露膏,不经意发现桌旁还有一只白色的小瓷瓶,里面装着褐色的小药丸,闻着非常冲鼻子。

    这是什么药?

    她身子不舒服?

    身体不舒服,还有精力去照顾秦少将军。

    男人冷笑一声,捏着她的后颈,在那张微启的粉唇上狠狠印了一口,舌尖轻而易举的撬开了唇瓣,闯入她的领地。

    一取芳泽。

    他呼吸灼灼,浑身的乌木沉香格外强势的占满了她,滚烫的手掌隔着薄被,握紧她的小腰,严丝合缝的压向自己。

    “嗯……”

    她无意识嘤咛。

    胸口好沉,像是要呼吸不了了。

    楚狸难受,双手下意识的推向他,却被男人一手握住,深深的一个吻,退出时,呼吸久久沉重。

    想起二人之间的对赌协议,他忍着了。

    君子之言,驷马难追。

    不能碰,抱抱总是能的。

    但她身上的幽兰香实在太好闻了,淡淡的,若有似无的飘在鼻尖,他不禁抱紧了她,在她的颈窝、发间、怀里,嗅着香味。

    那呼呼汲取的样子,像一头大狼狗。

    这里嗅嗅,那里嗅嗅。

    蹭蹭她的头发。

    拱来拱去,嗅来嗅去。

    楚狸睡得迷迷糊糊,总觉得脖子痒痒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挠了挠,挥了挥,抓了好几下都没缓解。

    难受死她!

    这都入秋了,怎么还有蚊子?

    恼得她两腿一蹬,伸手揪住了什么东西,睁开双眼,就看见一张放大的面孔撞入眼底。

    “啊!——唔。”

    尖锐爆鸣,复被捂住了嘴。

    “九皇子是想让阖宫的人都知道,你与本王睡在一块?”男人声线低沉,于楚狸而言,却像魔咒。

    楚!棣!迟!

    楚狸惊怒得一巴掌扇过去,“你说话不作数!”

    楚棣迟擒住她的手,“本王答应不碰你,并未失言。”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抱抱而已,否则,你还能好好的躺在这里安睡?”

    “你!”

    他明知她是什么意思,竟然从她的话里钻空子。

    楚狸愤怒的扬起另一只手,还没扫到他脸上,又被他捉住,还被他拿着手背,在唇边啄了一口。

    她怒红了眼:

    “你这个小人,是不是输不起,以后,不准再进我的昭兰殿!”

    他耐心的说道:“这是另外的价钱,九皇子。”

    “楚棣迟!”

    他懒懒掀眸,“九皇子若是再以下犯上,不敬长辈,本王恐怕也要有样学样了。”

    “楚……皇叔!”楚狸牙齿都快要咬碎了,“对赌之约,我明明赢了,你也答应不会碰我,皇叔明知道我想要什么,我不喜欢你!不喜欢你的靠近,你的触碰,你的气息,我连看都不想看见你!”

    话音落下,男人眼底的平静,像一汪没有波澜的死水,不怒也不喜。

    周身的气息却像沉入谷底,充满阴翳。

    良久。

    才道:“这个世道,是你想如何,就能如何的?”

    楚狸知道自己斗不过他,“还请皇叔高抬贵手!”

    他没回答。

    “你不舒服?”他目光扫向小桌案上的白色药瓶,“那是什么药?”

    楚狸眸色微闪,“与你无关。”

    他攫住她的下巴,正视她的双眼,“告诉本王,那是什么药,还是说,叫白锦衣过来一趟。”

    “要你管!”

    楚狸生气的推开他。

    推是推了,就是没推动。

    他牢牢的悬在她身上,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沉声道:“来人!”

    楚狸瞪他:

    “是肚子痛的药,我肚子痛!”

    他皱眉,“叫白锦衣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