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狸呛白的小脸,眉头缓缓皱了起来。

    若是让七皇子东山再起,怕是会像毒蛇一样缠住她,报复她。

    前功尽弃。

    “本王自然会说公道话。”楚棣迟睨着楚狸。

    楚狸皱紧眉头。

    这丑男人,昨夜诓骗欺辱她,今日又……好汉不吃眼前亏,她眸子一温,剪水双瞳望着他。

    皇叔,无凭无据的,你可别瞎说。

    皇叔……

    楚棣迟眸色微紧,明明衣冠楚楚的小少年,巴巴的眼神里,似乎有一个小人正在双手合十,点头哈腰的哀求他:

    ‘求求,求求,求求了。’

    那巴巴的样子,像极了在身下承欢时,快要受不住了的哀婉。

    他喉结隐晦滑动,“当时,本王只看见你与杨安氏躺在一张床上,并未看见九皇子,七皇子若觉冤屈,大可向皇上申论。”

    楚璟麟眸色暗下。

    只怪楚狸太狠,办事周全,连皇叔都未能逮住‘他’。

    怪他大意,竟小瞧了楚狸。

    也是同时,楚狸挺直腰板,展开眉宇,神色飞扬,眼中的‘求求了’瞬间变成‘求你奶’,只差双手叉腰了。

    这时,王德福领着两个小太监走来,行了礼,方道:

    “七皇子,老奴奉皇上之命,特送您去皇家学苑。”

    说是修德,实则半软禁。

    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日后,七皇子无论想做什么事,都得好好掂量着了。

    楚璟麟含恨离开。

    楚狸挑起眉梢,似笑非笑的看向楚棣迟,“我赢了。”

    对赌之约,七日之内,将军府的那场大火,并不是白烧的。

    凶手付出了代价。

    楚棣迟神色平静,并无意外,“你想要什么?”

    楚狸勾唇,胜券在握,胆子也大了,走到他面前,昂首道:

    “以后,不准再碰我一根手指头!”

    “哦。”

    还好他昨夜有先见之明,想做的事已经做了。

    “愿赌服输,本王应你,只是,本王这头上的伤,你作何分说?”楚棣迟答应的很干脆,

    “痊愈之前,你是不是该负责?”

    他太干脆了,如果楚狸拒绝的话,倒显得她太小气。

    楚狸凑近些,仔细看了看,“大夫是怎么说的?”

    “每日擦药、休养,拆线后,还需要养到掉痂,方可痊愈。”

    “如此说来,还要不少时间。”

    楚棣迟微微垂眸,瞧着眼前个子矮小的她,“你砸伤的,是该费些功夫。”

    楚狸细细端详。

    男人常年在战场上,皮肤偏健康的冷色,轮廓十分坚毅立体,五官深邃,眉宇间的血性已是刻在骨子里,十分疏狂,冷冽如霜雪的男人,额角上却贴着一只黑黑的‘大蜈蚣’。

    实在……

    丑的不堪入目。

    太丑了。

    楚狸为难的张了张嘴角,手伸进衣袖里掏了掏,掏了好半晌,才恋恋不舍的把一根小金条放进他的手里。

    “赔你点钱算了。”

    说完,赶紧走了。

    此后,一别两宽,不胜欢喜。

    楚棣迟站在原地,手掌微僵的悬在身前,看着那一根黄黄的小金条,脸色却犹如霜打的茄子,又瘪又烂。

    方才,可没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嫌弃。

    嫌他丑?

    一掌下去,五指捏拢,小金条硬生生变形。

    昨晚,在桌上的时候,她可不是这么说的!

    楚狸!

    回到珊瑚水榭,一身的力气令重枫与惊影发怵,二人低着头,远远避着,倒是那正在侍弄药材的白锦衣被楚棣迟一个手拎了起来。

    白锦衣:“昂?”

    楚棣迟命令如山:“无论花多少银子,用多昂贵的药材,三日之内,医好本王的伤,且不能留下丁点疤痕!否则,本王就把你扔回神医谷。”

    白锦衣:“?”

    不是。

    你发癫呀。

    这些年来,你打仗时受过的伤不计其数,身体上上下下,哪里没有伤过,男人身上的伤疤是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