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私事不敢与人言说,她已默默承受了两年。

    楚狸道:“寻常妇人若是下堂,定是颜面尽毁,没了活路,可由皇上出面做主,你跟孩子都可重新生活。”

    杨安氏感激不已。

    她从袖中取出一粒药丸,道:

    “先前是臣妇有眼无珠,险些酿下大错,九皇子,这屋里被点了特殊的迷香,你快把这粒解药吃了吧。”

    楚狸捻着药丸,悬在嘴边时,问道:

    “你可想好了?”

    杨安氏深深的埋下头,“是。”

    “行。”

    依你。

    楚狸仰头一咽,却是头脑一晃,“我怎么觉得头晕……嘶,杨夫人,你给我吃的是……”

    此时,杨安氏已经愧疚的痛哭:

    “那是迷药,对不起,九皇子,对不起,您对臣妇的好,臣妇只有来生再报答,可祁儿还小,祁儿不能没有父亲!”

    “杨夫人,你……你糊涂……杨侍郎那样对你……”

    杨安氏哭道:

    “虽然夫君对我十分暴戾,可为了能让祁儿有一个完整的家,臣妇甘愿忍受。”

    “况且,夫君从不纳妾室通房,他定是非常爱我,否则,他怎么不打别人,只打我呢?”

    -

    书房里。

    “怎么还没有动静?”杨侍郎时不时的向外张望,神色紧张。

    楚璟麟沉着脸,模样十分阴戾。

    “那你夫人也是个不成器的,若不是她突然把九皇子带进府,也不至于生出这许多事,叫本皇子晚上都睡不安。”

    杨侍郎只得赶紧赔罪:“还请七皇子息怒!”

    哼!

    楚璟麟拂袖而起,“我亲自去看看。”

    来到后院,门是虚掩着的。

    他推门而入,却猛地后颈一痛,猝不及防的被劈了一记手刀,晕倒在地。

    楚狸上前,轻嗤道:“楚棣迟那老贼果然说得有理,沉不住气的那个人,才是输家。”

    豁不出去的那个人,才没有好下场。

    “七皇兄,这可是你自找的。”

    楚狸把楚璟麟扔到床上,边上还有一个被捆住手脚,堵住了嘴,眼泪汪汪的杨安氏,正‘唔唔’的望着她,着急的想要说什么。

    楚狸看着她:

    “杨夫人,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

    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

    如果一定要强行干涉别人的因果,只会承受别人的孽障。

    楚狸关好门,从窗户离去。

    “唔唔!”

    杨安氏瞪大双眼,看着身边躺着的七皇子,急得极力挣扎,“唔唔唔!”

    不要走!

    完了。

    完了啊!

    她跟七皇子躺在一起,一旦事发,她会死,杨侍郎会死,整个杨府都会遭殃。

    她应该听从九皇子的话。

    她知道错了!

    她错了啊!

    杨府外。

    楚狸拍着手心,越墙而出,准备离去时,竟见不远处一道阴戾的墨色身影踏夜而来,男人额角缝线的蜈蚣丑陋狰狞,却在那张冰美的面容上,迸发出极致的张狂。

    她脚下一沉,立即藏到树后。

    楚棣迟!

    他进了杨府!

    楚狸见状,唇角轻勾,取出袖中的二两碎银子,叫来一群小乞丐,道:“帮哥哥一个忙,这些银子便是你们的了。”

    “你们立马去城中最热闹的地方,四处散播流言,就说……摄政王在兵部侍郎府,与七皇子针锋相对,他要七皇子声名尽毁,要置七皇子于死地。”

    今夜的结果显而易见:

    楚棣迟进入杨府,看到的却是楚璟麟跟杨安氏躺在一张床上的画面……

    同时,城中流言四起。

    靖皇贵妃收到消息,险些气得晕过去:

    “好端端的,麟儿怎么会突然去兵部侍郎府,还闹出这样的丑事呢?肯定是摄政王一手算计的!”

    “定是他做的!”

    出了这种事,七皇子名声不保,皇家颜面扫地,甚至还闹得满城皆知,等同于除去了七皇子的争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