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用水。”
一旦碰水,热量瞬间扩涨数倍,皮肤都能烫融了,
况且,这药粉里除了硝石粉,还放了别的东西。
秦牧羽从军以来,上过七八次战场,知道该怎么处理。
抓起桌上的花瓶,直接敲在桌沿上,砸碎了,拿起一块锋锐的碎片,割破手臂,哗哗的血流到碗里。
“秦少将军!”
“温小姐,快拿给她洗眼睛,用纱布浸湿了洗,快!”
温芷汐又惊又急,不得不赶紧照办,可秦少将军双腿烧伤,身上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又把自己割了那么大一条口子,这是不要命了吗?
她双手沾满了血,急忙给楚狸处理。
楚狸闻到了浓烈的腥味。
“这是什么?”
“表兄,这是……”
“阿狸,这是特殊调制的水,能够温和的洗掉硝石粉,别担心,你的眼睛不会有事。”秦牧羽说这话时,阴戾的目光已经盯着地上的温雅了。
温雅吓得嘴唇发颤,止不住的抖。
她不是故意的!
她不知情!
她只是想表兄的眼睛快些恢复,能够早些看见东西,绝无害表兄的意思!
因处理及时,再加上眼睛上碰到的并不多,很快便处理好了,敷上新的膏药,温和舒适,楚狸这才好了许多。
温三夫人收到下人来报,立马赶了过来,饶是向来温和端厚的品性,架不住又急又怒,一巴掌呼在温雅脸上:
“你这个逆女!”
“你是要害死九皇子吗!”
若是弄瞎了九皇子的眼睛,她就算有十条命,也赔不起!
温雅捂着脸,哭道:“母亲,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情,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情?那这害人的腌臜之物,从何而来?”
“这是……这、这是……”
她不敢说。
她不相信七皇子会害九皇子,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如果把七皇子说出来,她就再也没有机会嫁给七皇子了。
“是七皇子,对么?”楚狸忽然开口。
温雅吓了一大跳,“表兄……”
“行了,都退下吧。”
温三夫人实在自责,“九皇子,是臣妇教女无方,才叫这逆女险些犯下大错。”
“三舅在外出征,家里上上下下都要三舅母一人打理,每日事情千头万绪,难免疏漏。”
温三夫人重叹一声,嘱咐下人仔细伺候,务必事事上心,吃的、喝的、用的,得先试过了,再拿给九皇子用。
随之,便把温雅提了出去。
“你给我滚出来!”
“母亲……”
“跪下!”
温三夫人怒火中烧,“温雅,从小到大,我可曾苛待过你?即便你是庶出,我也把你跟芷汐放在一起教养,可你这眼皮子怎生的这么浅,难道是我没有好好教你吗?”
温雅急哭道:
“母亲,我不敢了,是我轻信了七皇子,温雅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与七皇子才几面之缘?简直荒唐!给我跪在这里,跪足了三个时辰,好好反思一下。”
温雅抽泣着,不敢说话。
她跪了,也反思了。
但她实在不明白,七皇子为什么要害九皇子呢?
那瓶药肯定被人动了手脚。
七皇子肯定也是不知情的。
屋里。
温芷汐非常自责,“表兄,那个温雅……原本就是一桩冤孽,唉,都怪父亲当年喝醉酒犯糊涂,可梅姨娘把她生了下来,活生生的一个人,总不能摁到水里溺死。”
让楚狸寒心的并非温雅,而是七皇子。
他想弄瞎她。
这些年来,她处处忍让,步步小心,连御书房都鲜少去,更不敢跟大臣多说话,就怕被人疑心有拉拢结派之嫌。
她根本没有谋权之心。
没想到她如此避让,还是被人视作眼中钉、肉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