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山里还有狼。”
“他为了保护我,还被狼咬了。”
婢女道:“才三四岁的事,九皇子记得那么清楚?”
“虽然我小时候从屋顶滚下来,摔过脑袋,但唯独这件事记得一清二楚。”
“看来,九皇子不仅眼睛不好使,连脑袋也摔坏了。”
男人平稳薄冷的语调扬起时,整个房间似乎被他的声音侵占,令人无法忽视,更令楚狸神色大变,抓紧被子,却茫然的找不到方向。
她看不见。
他怎么会在这里!
白锦衣立即起身,“别动气,她还伤着。”
“出去。”
婢女退到一旁。
白锦衣嘱咐道:“不能流眼泪,不然可能会瞎。”
门关上的声音。
楚狸蜷紧身子,躲在床角,眼睛看不见,身体的各项感官则被放大了数倍,任何声响都令她草木皆兵。
这里不是医馆!
楚棣迟走向她。
她绷紧身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秦牧羽呢?”
“死了。”
她薄怒:“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何必针对我,我似乎没招惹过你吧!”
“本王若是针对你,你还能好好的躺在这里?”楚棣迟拂开衣袍,坐在床沿上,那薄冷的气息带着极强的侵略性,令楚狸极度紧张。
“那你放我走。”
“本王捆着你了?”
楚狸握紧双手,大致猜测到床沿的位置,想要下床,却不知绊到了什么,扑摔进男人冷硬的胸膛。
“唔!”
她急忙爬了出去,手脚并用的栽下了床。
狼狈的爬起来,想要出去,却磕凳子、碰桌子,伸着手在屋里摸瞎。
撞得生疼,也迫切的想要逃出去。
楚棣迟坐在床榻,拿起矮桌上的纱布,一圈一圈缠裹着手背上的烧伤,“冲进火里时,也没见你怕成这样。”
楚狸狼狈的摸着方向,“我与秦牧羽的情谊,自然不是皇叔能理解的。”
“你那摔坏脑子的年少之情?”
他语气带着讥讽。
楚狸有几分羞辱,方才她与婢女的对话,全被他听见了,可那又如何?
“我与秦牧羽光明磊落。”
她认真道:
“皇叔恐怕没有被人坚定的选择过吧,自然无法理解这种情谊。”
楚棣迟动作微顿,眼底阴翳如云,陡然扯断纱布,挽在手心,“看来,你十分笃定,他会坚定的选择你。”
楚狸听到了逼近的脚步声。
她步步后退,撞在桌角上,被男人的大掌抓住双手。
“你干什么!”
男人撕扯着染血的纱布,缠住她的双手,系在窗台上。
“楚棣迟……”
他将她抱坐在窗台上,高束双手,道:“既然你那么相信他,即便失了身,想必他也不会介意,你说呢?”
楚狸用力推开他,身后便是悬空的窗户。
她宁愿摔出去。
可,男人的嗓音如魔咒灌耳:
“这里是医馆。”
“秦牧羽在隔壁躺着,你想把他引过来?”
“什、什么……”
楚狸瞬时绷紧了身体。
秦牧羽在外面?
僵硬时,只觉察到男人的大掌掐住她的腰,那极强的侵略性令她紧张:
“别碰……”
“别出声。”他抱着她,“别掉出去,当心被他看见了。”
楚狸浑身打颤,因为愤怒,因为羞辱,她分不清,只知身体各项感官被无限放大,她就像是被架在了火上烤。
想推开他,却不敢。
一面是颜面尽失、公之于众的羞辱,一面是被迫迎合,与他苟且的屈辱。
她不敢出声。
她紧咬的下唇正在颤抖:
“楚棣迟,你会遭报应的,你简直丧心病狂!”
她身子坐在窗台上,窗台窄小,好几次险些要掉出去,却不得不靠在他身上作支撑。
男人眉目疏狂,“报应这个东西,只能祈求上天,与其求上天,不如求本王来的更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