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能藏到什么时候?

    很快,白锦衣冒雨赶来,满身雨露,嘴里还不满的直嘀咕:“这么大的雨,要叫不早叫,我都走了一半了,不是说不管你侄子吗?变卦的真快。”

    男人心,海底针。

    楚棣迟换了一套绛紫色的衣袍,沉敛矜贵,立在轩窗旁,“再多话,送你回神医谷。”

    “别!”

    他好不容易从神医谷逃出来,打死是不会回去的。

    除非师父死了,回去奔丧。

    “我给她医就是了。”

    白锦衣大步走到床前,一诊脉,‘嘶’了一声:“这是饿晕的呀。”

    旁边的重枫一愣,险些噎住。

    “她至少有一天一夜没吃东西,引发了胃部痉挛,再加上淋了雨,寒气入体,又气急攻心,这才导致晕厥。”

    不过没有大碍,待醒来后,赶紧吃东西,补充能量,再喝一剂风寒药便好了。

    白锦衣拟了方子,重枫立即去抓药。

    楚棣迟冷眼扫过来,“这么年轻就有胃病?”

    一般长期饮食不当、常年月累下来,才能积郁成病,征战沙场的将士常常风餐露宿,基本上才会有胃部问题。

    白锦衣捋了一把不存在的胡子,道:

    “她应该是垃圾食品吃多了。”

    楚棣迟微默。

    九皇子喜欢吃喝玩乐,自然是成天这里吃吃、那里吃吃,外面做的东西肯定没有御膳房干净。

    “我先给她扎几针,退退风寒。”

    楚棣迟:“多扎几针。”

    “……没问题。”

    细长尖锐的银针扎进手里,楚狸昏迷的岿然不动。

    第二针、第三针……

    第十八针……

    差不多可以了!

    再扎,扎成刺猬了!

    白锦衣捧着布包,又捻起一根银针,看见九皇子满头大汗,脸色发红,不禁惊讶道:“针还没扎完,这么快就退寒了?”

    他的针法竟如此好?

    他十分满意:“看来,我的医术又进步了,假以时日,超越神医谷也未可知。”

    “阿迟,你说是不是?”

    楚棣迟立在一旁,冷眼看着床上之人,道:“这里没你的事了。”

    白锦衣指着自己:

    “我?”

    “可是这针还没施完……”

    “白神医,请。”惊影抬手送。

    白锦衣冷下脸,把银针一根一根的抽回去,拂袖离去。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还不给诊费,还要看脸色,这摄政王府谁爱伺候便伺候去吧。

    他是不待了!

    屋内,恢复安静,只有窗外的雨声哗哗的落着,显得夜色越发宁静。

    约摸一刻钟后,楚狸嘤咛着逐渐转醒:

    “嗯……”

    撑开虚弱的眸子,“这是在哪……皇叔?”

    她挣扎着坐起身来,不知想到什么,红着的眼角逐渐凝起水雾。

    “就这么担心他?”

    楚棣迟站在床前,居高临下。

    “他是我最好的玩伴,”她声音低哑,“不知是哪得罪了皇叔,还请皇叔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为了他,都能把自己饿晕过去,恐怕不止玩伴这么纯粹。”

    楚狸道:“若萧都督与白神医遭遇不测,难道皇叔不会全力相救?”

    “你知道他姓白?”

    楚狸脊背微僵。

    从前,她鲜少来摄政王府,对他身边的人并不了解,上次在珊瑚水榭,虽然见过白锦衣,却不知道他的名字。

    顶着男人锐利的注视,她语气自若:“听别人提起过。”

    “哦。”

    “还请皇叔放过秦少将军!”

    “看见桌上那些东西了吗?那是国公府送来的礼物,请本王秉公执法,处死秦牧羽。”

    “可他是冤枉的!”

    “证据面前,没有冤不冤一说,况且,国公府送来的礼物,本王很是喜欢。”

    他这样的人,向来凭手腕说话,什么时候看重证据了?

    “九皇子既有所求,不知准备拿什么笼络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