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敬明说着,突然走到外间,声音威严:“抬起头来。”

    “毛豆……是你!?”

    此人是他的贴身小厮,是他手下老兵毛大武的孩子。

    毛大武就是受伤没钱治的老兵,死了之后将唯一的孩子托付给了他。

    这孩子跟在他身边很多年了,他把他当子侄一样培养。

    “为何这么做?”

    毛豆双眼红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老爷,是毛豆对不起您。”

    “毛豆这就以死谢罪。”

    陆子谦立刻上前卸掉他的下巴,抠出他藏在牙齿中的毒牙。

    但却没有防住毛豆打开火折子的动作。

    轰的一声,毛豆周身燃起熊熊大火,炙热的温度让陆子谦本能的松手后退。

    几人一起用衣裳拍打灭火,但那火就像是扑不灭一样,刚扑灭就又燃起。

    等下人们打水来,已经晚了。

    苏玉娇上前检查了一番,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陆敬明眼眶通红,即便这孩子背叛了他,他也没想过让他死。

    而且还是如此惨烈的死法!

    到底是谁,如此残忍!?

    陆家到底挡了谁的路?

    “抬下去吧,好好安葬。”

    陆子谦安慰:“爹,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先谈正事吧。”

    陆敬明无奈的点头。

    陆子谦拿起其中几张书信开口询问:“这些是有人模仿您的字迹?”

    “但看着又不像模仿。”

    苏玉娇开口:“这不是模仿,这上面的字都是爹的真迹。”

    “这应该是揭画。”

    “宣纸在抄纸时,是一张一张叠起来的。”

    “由于从纸浆中出来的纸还有很大水分,所以需要把抄纸叠压起来,水分很少时再一张一张的分开晾干。”

    “一张一张就是单宣,如果是双层晾干的就叫做夹宣。”生

    “晾干的夹宣虽然是两层纸,但一般不会轻易分开,这种纸直至较厚,吸入的墨色和颜色就饱和很多。”

    “绘画和书法的层次也比单宣丰富,也经得起多层渲染焌擦而不会出现‘漏洞’现象。”

    “一些装裱高手能把一幅画揭成两张画,甚至有些能揭出三幅四幅的。”

    苏玉娇说着又指着桌上的信件:“这些信件应该是有人从原书信上将爹的字迹一个一个揭下来,然后又拼凑成一篇新的文章。”

    “这样便可以做到以假乱真的效果。”

    陆敬明气的猛拍桌子:“到底是谁,如此处心积虑的陷害陆家?”

    “娇娇,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否则怎会提前阻止?”

    “你今日这般大闹,不是为了针对南疆国,而是怕龙袍被抬进府?”

    苏玉娇点头,今日一番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陆子谦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今日若没有她拼命阻拦,就凭那件龙袍和这些信件,陆家必将满门抄斩。

    陆子谦还在发呆,陆敬明却突然对着苏玉娇鞠躬作揖,吓得苏玉娇急忙躲开。

    “爹,您这是作甚,儿媳怎可受您如此大礼?”

    陆敬明却依旧弯着腰不肯起身:“娇娇,这一拜,你受得起!”

    “今日若没有你,陆家就完了。”

    “有你是陆家的福分。”

    “爹是长辈,你是小辈,爹不能给你跪,让他跪。”

    陆敬明说完对着陆子谦腿弯猛的一踢,陆子谦双膝一弯,噗通跪地。

    “给娇娇磕头。”

    陆子谦一脸别扭,这要是关起门来,就他跟娇娇两人,他怎么跪都行,学狗叫他都乐意。

    但现在这么多人看着他给媳妇下跪磕头,他觉得很没面子。

    砰,陆敬明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怒吼出声:“磕头。”

    “再磕!”

    “这是你欠娇娇的,这么好的媳妇你不珍惜,偏瞎了眼去招惹外面的臭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