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不是去护送和亲队伍了,为何会来这里?”

    楚仲渊语气平淡:“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些麻烦,被迫改变了路线,我在这里歇上两日便回京复命。”

    太子又问:“墨画犯了什么错,要被皇兄如此对待?”

    “她对南疆国圣女无礼,理应受到惩罚,否则我们无法跟南疆国交代。”

    “先送下去医治吧,她似乎伤的不轻。”

    太子眉头紧皱,立刻吩咐自己的亲信将墨画扶回去。

    “皇兄,借一步说话。”

    太子告诉他陈芸娘是冒牌圣女的事,希望他不要插手此事。

    楚仲渊却有不同想法,他认为无凭无据,还是不要把人得罪死的好。

    万一陈芸娘是真圣女,被他们如此对待,怕是要引起两国战争。

    即便陈芸娘是假圣女,那也是南疆国的事,他们自会处理,跟大铭国并无关系,他们何必当这个恶人?

    “可是……”

    “太子就别忧虑了,她一个女子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既然她想留下,那便让她留下。”

    “她无非是在墨画那里受了气,想留下出口恶气。”

    “等她出了气,觉得这里没意思了,自然会回去。”

    三皇子说完,也不等太子答应,直接派人安排陈芸娘下去休息。

    “来人呀,送圣女回去休息。”

    再说墨画那边,伤的太重,又是个女子,太医们束手无策,只能交给苏玉娇。

    苏玉娇本不想管,但看到墨画伤的不成人样,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肤,到处都是血糊糊的一片,忍不住变了脸色。

    “去打几盆温水。”

    “再去太子那里借两个宫女过来。”

    墨书眉头紧皱,看着自己同母异父的妹妹,脸色阴沉如墨。

    父亲死后,母亲被迫改嫁,生下了墨画。

    他们从小没在一起长大,自然也没什么感情。

    但这不代表别人可以随意伤害她!

    “快去呀,还愣着作甚?”

    “她现在有三皇子护着,你别去找她麻烦,否则吃亏的只能是你。”

    “墨画是皮外伤,处理好伤口,不会有事,你别担心。”

    墨书一声不吭的离开了,直接提进来十几桶温水。

    墨书出去后,苏玉娇才开始处理墨画身上的衣裳。

    衣裳和皮肉被鲜血和泥沙黏连在一起,没办法脱掉,她只能用剪刀将衣裳剪开。

    墨画睁开眼,看到是苏玉娇,艰难的开口:“我不用你管。”

    苏玉娇手上动作没停,只是语气冷冰冰的:“你以为我想管你?”

    “只不过是医者的本能让我做不到见死不救。”

    “你全身大面积擦伤,若是不处理,伤口感染之后,你必死无疑。”

    “若你愿意让其他太医来处理,我也懒得管。”

    “要不我帮你叫周太医?”

    墨画将脸别过去不说话。

    “要不是看着你对子谦忠心,我根本不会管你。”

    墨画依旧不说话,苏玉娇也不再说话。

    很快,太子身边的宫女来了,两人给她打下手,忙活了一夜才处理好她身上的伤口。

    “行了,接下来好好养着就行,有事就喊我。”

    墨画看了苏玉娇一眼,想道谢,却又说不出口。

    只是盯着她离开的方向久久出神。

    苏玉娇进了陆子谦的营帐,陆子谦很自觉的往里面挪了挪。

    “真是辛苦你了。”

    “我以为你不会救她!”

    苏玉娇疲累的躺在床上:“我的确不想救她,但又做不到见死不救。”

    “毕竟,她对你是衷心的,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会救她。”

    陆子谦伸手给她捏着肩膀:“我给你捏捏。”

    “这就是你跟她们的不同,你总是这么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