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一脸忧心:“小姐,难道就这么算了?”

    “万一那个贱人趁着这段时间怀上孩子,那您……那您再想嫁入将军府就更难了。”

    “将军本来就不准三妻四妾,若是她再有了孩子母凭子贵,地位就更加不可动摇了。”

    长长的指甲陷入掌心,陈芸娘气的浑身颤抖。

    “闭嘴,我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贱婢指手画脚。”

    “想除掉苏玉娇容易的很,难就难在如何能不引火烧身!”

    小荷低头不语,她如此着急无非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俗话说相府门前狗三品,若是小姐能嫁进将军府,她的身份自然也水涨船高。

    虽然陈家也不缺吃穿,但商贾之家终究比不上官宦之家。

    “你们是什么人,谁让你们进来的。”

    “快去禀报小姐,有人私闯民宅。”

    门口突然传来一片嘈杂声,小荷立刻开口:“奴婢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小荷刚出门,就看到陈有田一家三口,带着奴仆浩浩荡荡的来了。

    仔细看去,后面还跟着一顶小轿和一个头戴大红花的孙媒婆。

    小荷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立刻回屋禀告。

    “小姐,不好了,老爷夫人和公子来了。”

    “还带了一个媒婆……”

    陈芸娘眉头紧皱,那对偏心的爹娘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门外,陈有田正在发号施令:“把门给堵了,一个苍蝇都别放出去。”

    柳氏则是带着媒婆进了屋。

    “娘,你们在干什么?”

    “出了什么事,我爹为何让人堵门?”

    柳氏笑呵呵的开口:“自然是喜事。”

    “爹娘给你寻了一门好亲事。”

    “你不是一直想嫁将军吗,娘给你找了一个将军,今晚就过门。”

    陈芸娘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盯着母亲,似乎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寻了一个将军?

    今晚就过门?

    谁家新媳妇晚上过门,而且无媒无聘,一顶小轿就把人抬走了,这分明是贱妾的待遇!

    陈芸娘脸色惨白,看他们今晚这架势,这是要强行绑她上轿吗?

    “娘,你们要把我嫁给谁?”

    “是让我做妾吗?”

    陈芸娘一边询问,一边给小荷使眼色,让她去找陆子谦报信。

    柳氏自然有所防备,小荷刚跨出门槛就被人扣下了。

    而且五花大绑,嘴巴堵住,直接扔在陈芸娘面前,摆明了告诉她,想报信没门。

    “孙媒婆,你先去前厅喝杯茶,我跟闺女说几句话。”

    “行。”

    陈芸娘一脸防备的盯着柳氏:“娘,你们到底要把我嫁给谁?”

    “陆子谦对我的心意你们看不出来吗,我迟早会嫁给他的。”

    柳氏撇撇嘴:“这句话你都说几年了,都已经三年了,他娶你了吗?”

    “你今年都二十了,再不嫁人就老了。”

    “芸娘,娘不会害你的,爹娘真的给你找了一个好人家。”

    “是个年轻将军,还是你弟弟的顶头上峰,是靖安侯的嫡次子王恒,虽然不是正妻,可也是侯门啊。”

    “咱这小门小户的能嫁入侯门,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陆子谦,你就别想了,他不会娶你的。”

    “将军府若是能纳妾,你还有机会,嫁进去之后再被扶正。”

    “可现在你连门都进不去,如今陆子谦又对苏玉娇动了情,你就更没机会了。”

    “将军府的门楣咱高攀不起,能跟侯府结成亲家,为娘也知足了。”

    “时辰不早了,快些上妆吧,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早些生个大胖小子在侯府站稳脚跟才是正事。”

    柳氏说着就给身边的婆子使眼色,让她们押着陈芸娘换衣上妆。

    “娘,我不想给人做妾。”

    “我真的能嫁给陆子谦,我已经想到办法彻底除掉苏玉娇了,等她死了,我就能嫁入将军府了。”

    柳氏不信:“你就这么肯定陆子谦会娶你?”

    陈芸娘语气坚定:“他会一定娶我的,我对他有救命之恩,就凭这块玉佩,他也会娶我。”

    柳氏见女儿着急的把脖子上的玉佩都给摘下了,讽刺开口:“这块玉佩是你从苏玉娇手里抢来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那天的事我都看见了。”

    “是你推她下水的。”

    “她死了还好,可惜她没死。”

    “虽然她已经忘记了小时候的事,但总有想起的一天。”

    “到时候陆子谦知道你一直在骗他,他会放过你吗?”

    柳氏语重心长的开口:“芸娘,听娘一句劝,做人不能太贪,你该知足了。”

    “这些年你抢走本该属于苏玉娇的救命之恩,享受着陆子谦的照顾,这才换来今天的一切。”

    “否则,你连嫁给侯府当妾的机会都没有,商贾之女顶多配个杀猪匠。”

    陈芸娘突然崩溃大喊,满脸怨恨:“说来说去,你们还是为了陈耀祖。”

    “你们为了儿子能谋个一官半职,就逼着我给他的上峰做妾。”

    陈芸娘突然摔了茶碗,抓起一片锋利的瓷片抵着脖子,决绝的开口:“有本事你们就逼死我。”

    “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儿,我就算死也不会给人做妾。”

    陈耀祖突然踹开门,蛮牛一样冲过去抢夺陈芸娘手中的瓷片,根本不顾她的死活。

    男人一身蛮力,几乎捏碎了她的手指,疼的她不得不松手。

    啪啪两耳光,扇的她眼冒金光。

    “贱人,反了你的。”

    “赔钱货一个,还敢对爹娘撒泼?”

    “二十岁的老娘们了,送到窑子里都嫌你老,你真以为王将军能看上你呢?”

    “要不是我在将军面前说你是陆子谦的姘头,将军会傻到纳一个老姑娘为妾?”

    “实话告诉你吧,将军收了你就是为了恶心陆子谦。”

    “你嫁过去懂得巴结讨好,还有你一口饭吃。”

    “你若是又哭又闹,有你受的。”

    “将军就不是个手软的人,死在他手上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陈芸娘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只觉得浑身冰凉、冷汗涔涔。

    这哪里是嫁人,这分明就是跳火坑!

    既然王恒是为了恶心陆子谦才娶她,肯定会把怒气撒在她身上,变着法的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