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妙仪冷笑:“是啊,我人都死了。届时,他再勾结匪徒害死你,害死爹娘,那个野种,可不就名正言顺成了谢氏最后的血脉。”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死错了人。女孩想继承我谢家的家业,还是有些困难的。”

    “无论如何,这次我不会再容忍他。在怀上孩子之前,本想留他条活路。既然他要自己找死,那我就成全他。”

    之前没有动手,是因为谢妙仪觉得周帷没那么快下手。

    既然他已经下手,她不可能将自己和家里人置于危险的境地。

    谢妙仪打开荷包,取出一瓶早就调制好的药粉:“玉竹不是一直想要男子服用后,让女子更加容易有孕的药吗?我成全她。周帷不是一直想迎娶赵素兰过门吗?我也成全他。周鸿怪我占了他娘亲的位置,妨碍他们一家团聚,我统统一并成全……”

    她是真的气狠了,杀红了眼。

    送走孙源后,依旧眼眶通红,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去死,周帷去死,赵素兰去死,周鸿去死,所有想害她的人,想害她家里的人,通通都要死。

    “好了,已经没事了。周帷伤害不了我,也伤害不了你……”谢承泽轻轻搂住谢妙仪,拍着她的背安慰。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渐渐冷静下来。

    兄妹俩又密谋了一番,直至日暮西山,谢妙仪才起身离开。

    刚出房门,就撞见魏璃兴冲冲提着一只食盒从外头进来:“谢公子,我亲手烤的红薯。虽然烤糊了,也赏个脸尝尝……”

    话说一半突然看见谢妙仪站在屋檐下,她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急忙心虚地背过身去:“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谢妙仪一脸莫名:“这是云公子的院子,在里头养伤的说我兄长,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你在这才奇怪吧?”

    魏璃越发心虚,下意识将食盒藏到身后:“如果我说我是来报恩的,你会相信吗?”

    谢妙仪:“???报什么恩?”

    “就……谢公子在山洞里为了救我被野狼撕咬,又将我从谷底背出来摔的浑身是伤。我为了报恩好好照顾他,不过分吧?”

    “被野狼撕咬?浑身是伤?”谢妙仪已经知道谢承泽和魏璃在山洞里时曾被野狼袭击,所以他才会弄得那么狼狈。

    但谢承泽说,衣服上那些血都是狼血,他并没有受伤。

    在她提出要为他疗伤时,还含糊其辞说什么兄妹之间也要避嫌,回头让随从处理就好。

    谢妙仪竟不知,他伤的那么重。

    魏璃无奈叹口气:“他肯定是怕你担心,所以才没告诉你。谢公子身上被撕咬出好几处伤口,背着我爬山时又磕磕碰碰。住进文殊庙当晚,就发起了高烧。”

    原来,兄长伤的这么重。

    可是在她面前,他依旧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来回奔波替她传信。

    他总是这样,无论自己多艰难,总会拼尽全力保护家里人,保护她。

    谢妙仪张了张嘴,半晌才艰难地开口:“他……他现在没事吧?”

    魏璃骄傲拍拍胸脯:“当然没事了。我身边的婢女会些医术,我魏璃带在身边应急的药也都是最好的。放心吧,烧早退了,伤口也开始结痂。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再将养几日就会好的。”

    谢妙仪深深一礼:“多谢魏小姐。”

    魏璃浑不在意摆摆手:“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欠别的人情。他救了我,我照顾他是应该的。”

    话虽如此,谢妙仪还是深深看她一眼,意有所指道:“四姑娘已经开始议亲了吧?孤男寡女,还是避嫌的好。我兄长身边有亲随在,会有人照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