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休沐日,周帷一整天都在家。

    不过最近户部事忙,第二日一大早,他就照常出门去了衙门。

    谢妙仪听到消息后,急忙装出一副病弱的模样,到荣禧堂去给周老夫人请安。

    周老夫人是个信佛的活菩萨,自然对之前的事绝口不提,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一口一个我的儿,俨然是天底下最慈爱的母亲。

    谢妙仪也乖巧得体地应着,对自己亲生母亲都没这么细心耐心。

    就这么虚情假意的套了一番,她终于拐弯抹角进入正题:“母亲,儿媳有件事情想跟您商量,不知您答不答应?”

    周老夫人慈爱地拉着她的手:“咱们娘俩之间有什么商量不商量的,有什么事,你尽管开口。”

    谢妙仪欲言又止看一眼旁边伺候的下人。

    周老夫人心领神会使个眼色,她身边的钱嬷嬷立即将所有人挥退,又谨慎地关上门窗。

    谢妙仪确定四下无人,终于欲言又止地开口:“母亲……这摄政王……”

    “摄政王怎么了?”周老夫人下意识竖起耳朵。

    “摄政王今年已二十有七,眼看着要过而立之年,膝下也没个孩子……信王只比他大两岁,儿子都快娶亲了……”

    “嘘,这话可不敢乱说。”周老夫人急忙打断,惊慌向外看一眼:“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在我屋里说也就罢了,可不敢到外头胡说八道。”

    “母亲您稍安勿躁听我说。谢夫人跟我讲,王爷肯定是没问题的。就是前些年常年征战在外,身边没个女人伺候,所以才一直没孩子。她伺候王爷倒也有一段时日了,只是我们江南女子身子娇弱。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也一直没能怀上……”

    “那谢夫人的意思是?”周老夫人的心忍不住提到嗓子眼。

    那谢夫人,不会是想要坐胎药吧?

    谢妙仪装出一副为难的模样:“我也知道这么做不太妥当,但谢夫人眼下正得宠,摄政王对她言听计从。夫君这么快就升迁,少不了她从中周旋。她难得向我开口,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周老夫人心中有数:“谢夫人求你为她办事?”

    谢妙仪颔首,为难道:“是这样的,我上次曾在她面前说起文殊庙灵验。不但保佑夫君逢凶化吉有恩人相救,还让他升了官。谢夫人听在耳里记在心里,前两日派人传信过来,说是……希望我能到文殊庙清修一段时间,替她和王爷求个孩子。正好侯爷同样膝下空虚,我自己也想要个孩子……”

    “求孩子就求孩子?为何要在庙里清修?”

    能替摄政王办事自然求之不得,问题是……如果谢妙仪离府,那坐胎药势必得断掉。

    而且,府里现在一团糟,这堆烂摊子谁来收拾?

    “哎,都怪儿媳多嘴,知道谢夫人信佛,便在她跟前说我曾经为求夫君平安,在文殊庙清修过一段时间。她估计是为了表示诚意,希望我也能在寺里清修一段时日。”

    谢妙仪拉着周老夫人的手,压低声音推心置腹地道:“谢夫人说啊,这种事原本是她应该亲自去做的。本来嘛,她也只是打算让我陪着,在庙里一块住几天。可最近一段时间,摄政王身边有个丫头不安分,她要是在此时离开王府,怕会被那不安分的丫头钻了空子。”

    都是女人,这种事情周老夫人自然是懂的。

    不过,她还是很犹豫:“可是……求子这种事情心诚则灵,怕是不好越俎代庖……”